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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魂片

哈利很烦恼，他的新宠物鳝鱼，似乎把所有的自由加点都加到吃上了。从他把鳝鱼带回来，这家伙就没停嘴地吃。而且鳝鱼这家伙生冷不计，却很是挑嘴，吃过了好的，给不好吃的就吭唧，最让哈利郁闷的是，只有他一个人听得懂蛇语，鳝鱼的吭唧完全是针对他一个人的，别人都不怎么受打扰。

教授在得知鳝鱼的共生契也包括了他之后觉得很满意，只除了这只蛇怪的名字不怎么好听，他多多少少有点嫌弃。要知道蛇怪是一个多么大的稀缺魔药来源，他作为蛇怪的共同主人之一，当然就有权利要求蛇怪贡献出毒液、蛇蜕、鳞片，还有一点血。而且，共享了蛇怪的抗毒性，所有的蛇毒和其他大部分的生物毒他都一并免疫了，再也不用害怕在提取蛇毒的时候受伤，这对教授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至于蛇怪的大胃口，不是有小巨怪这个主人处理么，况且，波特家家大业大，不在乎蛇怪这么个负担。他曾经看过哈利的小精灵拿来的关于波特家产业的进项账册，就算是养十头蛇怪，也不可能把小巨怪吃穷。所以，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忘记了喂养蛇怪的责任，而安心地利用起蛇怪提供的材料来。鳝鱼虽然名字难听了点，但他在一千年中褪下的数百张蛇蜕让他在教授的心目中一下子可爱起来。

哈利当然也不会让他家西弗掏钱养宠物，他甚至恨不得连教授一起养起来，只是没胆量说而已。他现在已经不惧怕蛇怪的毒液了，可也不能让鳝鱼在他疤上直接咬一口。所以，如何利用毒液来腐蚀这个灵魂就变成了教授的新课题。所有的事物如果在教授面前排优先级的话，哈利的事情一定会排在最前面。所以，教授做了一半的其他研究全部都被搁置了，连医疗翼的魔药单也都变成了哈利的任务，哈利甚至还负责了批改1——3年纪的魔药作业。因为教授要把所有的空余时间用来研究能够帮助小巨怪摆脱额头上的魂片的办法。

哈利当然对帮助教授没什么不满意的，可教授废寝忘食起来，连他的撒娇耍赖大法都不好用了。不按时吃饭和休息的教授让哈利心疼，却毫无办法。就算他再怎么吵闹，教授都不肯妥协了。昨天哈利想要拉教授去睡觉，结果吵吵闹闹了半天，以做恶梦、睡不着、太冷等各种借口都没有说服教授，最后他被气急了的教授灌了一小口生死水，扔回卧室了。今天起床，果然，教授的那半边床铺根本就没有人睡过。

哈利穿着睡衣冲进魔药制作间，看到一个疲惫的教授，还有几个泡着蒸汽的大坩埚，觉得嗓子干涩涩的，鼻子酸酸的。他知道教授是为了他好，是为了早一点让他摆脱魂片的威胁。因为没有人知道，魂片是不是在下一刻就苏醒了，抹去哈利的神志，占据了这个身体。可哈利却也舍不得让教授如此熬夜，每一个晚上，都是在熬心血和生命，根本就是种拼命的行为。看着教授好不容易养出的肉肉渐渐地在一个个夜晚晒过月光之后消失了，哈利觉得心焦又心痛，恨不能让鳝鱼直接咬他一口。可是鳝鱼不能伤害哈利，因为他现在是哈利的宠物了，所以哈利只能等。

圣诞节来临的时候，教授终于从他的试验中抬起头，拿着成品找到哈利，让他除掉那个掩饰伤疤的发带，露出已经变成了传奇的闪电疤。哈利很激动，不仅仅是因为教授终于结束了研究可以好好休息，还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希望，一个不用被推到前线去当主坦的希望。无论是谁，想到自己被当成肉盾都不会好受，这又不是真的游戏，哈利其实对这个不平的待遇已经不满很久了。现在，他摆脱这个命运的机会就握在教授手中，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到淡然处之了。

教授坐在长沙发的一端，让肥哈仰躺在沙发上，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哈利脑袋的角度，让那个疤显露出来。然后用滴管从药瓶里滴了几滴药水在哈利的额头上。那个疤在最开始的几秒里没什么反应，但很快，那疤就像活过来一样，开始扭动，并且有一种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魂的嘶叫传出。挣扎了几秒钟后，整个疤痕一点点裂开，像是一张嘴，从疤痕里冒出灰白的烟雾。整个过程中哈利都还算平静地闭着眼睛，因为蛇怪的毒液不能对他造成伤害，而他的大脑又被波特家的那根保护大脑的手链保护了起来，所以，他感到的疼痛并不明显。可作为一个旁观者，教授却觉得心都在颤抖。

“痛么？”教授盯着哈利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不适的证据。

“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不很痛。我很好，西弗。”哈利甚至还露出一个笑，安慰紧张得声音都颤了的教授。

“很快，有效果。别害怕。”教授又试着增加了几滴，让整个过程加速。

“我不怕，你在这，我什么都不怕。”哈利笑出声，这一次是真的笑得很开心。

教授担忧地看着哈利，用空着的手握住哈利的小手。那个疤腾起越来越多的烟，然后一个模糊的人型轮廓显露出来，那人影似乎说了什么，大概是诅咒或者是什么恶言恶语，然后就痛苦地嘶叫着消失了。那道疤在人影消失之后，渐渐地沉寂下来，刚开始还有点红肿，但很快，滴进去的毒液就被排了出来，顺着哈利的脸滴到教授的袍子上，马上把教授的袍子烫了个洞，可教授衣服下面的皮肤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道疤一点点地变成了粉红色，在教授给哈利清洗了一下伤口又滴了两滴白鲜香精之后，那道伤疤彻底地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如果不仔细去寻找，根本就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