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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收获了两个懵逼的脸。

看两人一副小白模样,医生深吸一口气,任劳任怨地叮嘱起基础事项。

“这期间omega虽然'兴'趣旺盛, 行事也一定要注意克制和温柔。”

医生又道:“第二至四天最好忍一忍,因为这两天omega水泽强烈,身体会极度敏/感脆弱,一点异物摩擦都受不了。”

“如果不想体验因为大量脱水被送去急救的社死,最好忍住。”

“哦对了,建议这几天就在房间里待着别穿东西了,如果觉得不好意思,最多穿个上衣,衣料的话能多柔软轻薄就多柔软轻薄。”

“还有信息素抚/慰流程,上学的时候生理课应该都教过, 回去记得熟悉熟悉, 如果忘了自己上网再学一下。”

听医生念叨一串注意事项,又被塞了一堆一些特殊药物和补充水分的高档饮品,奚少暖才恍恍惚惚带着穆知卷回酒店。

坐在车上, 奚少暖脑子还有点乱。

穆知卷认知错误,觉得自己是个omega会幻想自己有情-热期很正常,为什么医生也会产生这种误会?

奚少暖脑中忽然闪过她以为凳子上有水才湿掉的裤子。

可是,不可能啊?她经常帮穆知卷“补标记” ,从未发现过穆知卷后颈有腺体存在,也从未感知到除她以外的信息素。

就在奚少暖拧眉沉思时,酒店到了。

两人下车,走进电梯,电梯门关闭,下一秒,奚少暖肩膀一沉,穆知卷压在了她肩膀上。

穆知卷好像没什么力气,扒不住肩膀还有隐隐下滑的趋势,奚少暖迅速伸出手臂,捞住后腰把人扶住,同时低头看去。

路上她一直沉浸在思考中,现在才发现,埋在她颈窝里的青年,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喷洒在她脖子上的呼吸也微微发烫。

而穆知卷本人,软得似乎已经迈不开步子,只能挂在她身上。

楼层抵达,奚少暖想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也懒得问自己也糊涂的穆知卷,直接将人拦腰抱起,走出电梯开门回屋。

进屋以后径直走进卧室把人放下,打算先去卫生间洗把脸冷静冷静。

穆知卷一直用黑色披风裹着自己恢复力气,听到奚少暖走开的声音,才稍微动了动,扯开披风坐起身,压着喘/息,伸手一点点脱掉裤子。

穿着布料偏硬的裤子自己走了一路,他早就有点受不了了。

如果早知道今天就是情-热期,他一定不会出来找罪受。

然而他也没有预料到。

捏着手中浸透的布料,直面自己一片狼/借的水泽异常,穆知卷心中隐隐无措。

穆知卷模糊地意识到,他好像……对omega情-热期并不了解。这期间都会有什么异常反应?他都应该怎样应对?是否要提前准备什么物品?有什么注意事项?

一切的一切,都陌生得令他手足无措。就好像,他只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第一次出现情-热期。

穆知卷莫名有些心慌烦乱,睫羽不安颤动,下意识低声喊奚少暖的名字。

从卫生间洗脸出来的奚少暖重新回到卧室时,就看到了一个青年毫无防范意识的只着一件衬衫坐在床尾,白玉浮红的面庞上尽是迷茫与无措的神色。

听到她的脚步声,青年飞快抬头,镜片后的黑眸直直望向她,却因水汽有些雾蒙蒙的,透着无助,给人一种要哭不哭脆弱感。

奚少暖的目光从青年身上一扫而过。

事实,就在眼前。

虽然不是omega那般夸张的水泽异常,但确实算得上是。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穆知卷的情-热期只是假性的,精神自我幻想的情-热期……

谁能想到,Beta还真能出现omega的情-热期症状?难道心理幻想到一定程度还能影响激素分泌,进而影响身体出现对应症状?

可是,omega是因为拥有生-殖腔,腔体会在该时期大量增加分泌某种物质,所以才有水泽反应。

穆知卷是个Beta ,没有生-殖腔,怎么能真的有所分泌?

奚少暖感觉自己的知识储备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只能等“情-热期”结束后再带穆知卷去医院检查一遍身体了。

奚少暖只胡乱想了几个瞬间便收敛了心神,当下最重要的还是照顾穆知卷。于是她温声询问了一句:“要不要泡个澡清洗一下?”

看到奚少暖,穆知卷方才一瞬间的心慌不安宛如幻觉,转瞬消逝。

穆知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奚少暖,直到听见奚少暖的问话,后知后觉地泛起羞耻感,下意识并拢长腿,拽过披风。

“麻烦……奚女士了。”

奚少暖先过去把浴缸放好适宜的温水,再回来把人抱过去。

被抱在怀里,比平常更为灵敏的嗅觉隐约嗅到淡淡的柑橘香。

偏头看着奚少暖的轮廓分明的侧脸,刚刚洗脸时被浸湿的发丝随意地翘起,有丝丝缕缕的碰到一起聚出水珠,或顺着轮廓滑落,或随着走动无声坠落。

穆知卷眼前又浮现奚少暖红眸妖冶,懒散而漫不经心垂眼看着他任他一点一点清理药剂水的画面。

胸口强压的燥/热像被洒进了助燃剂,“轰”一下膨成烈烈火焰,火舌席卷,烧得肌肤发烫。

穆知卷伸手勾住脖子,声线低沉微哑:“晚点洗吧。”

奚少暖脚步顿住,侧头看他。

穆知卷亲上,唇间喃喃:“脏了一块洗。”

不知道是眼里热气升腾导致,还是呼出的灼/热气息导致,镜片被水雾覆盖,将视野变得模糊。

奚少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帮忙摘,穆知卷也没想起来自己伸手把眼镜摘掉。视觉朦胧,直到眼镜歪掉,他才重新看清人与事物。

身上熨烫平整的白衬衣起了褶皱,眼镜歪歪斜斜,露出晕红的眼尾,镜托挂在鼻梁上要掉不掉,凛然不可侵犯的儒雅干净气质渐渐消失。

柑橘香气愈发浓郁。

下午饭是在房间里吃的,奚少暖给穆知卷买的特制餐,算是补一下营养。

此后几日,两人一直待在房间。直到度过最脆弱敏/感的前四天。期间除了第一天,奚少暖认真谨遵医生叮嘱,只看不吃。

就算穆知卷的水泽反应比较轻微,她也不想因为贪那么一口去赌穆知卷会不会脱水。

大概因为穆知卷是Beta ,各种反应都没有omega那么强烈,倒也没有出现被欲/望支配失去理智的情况,所以对于奚少暖只看不吃的行为,他还能思维清晰地转动脑筋,想了些替代的法子钓鱼。

只不过在奚少暖的监督下,最后通通演变成了安全适度的互相帮助。

为此,奚少暖每天多了一项修指甲的和保养双手的任务。

几天过去,在高级手部保养液的护理下,奚少暖感觉自己手上好不容易磨出的茧子都消失了个干净。

第六天的时候穆知卷缠着奚少暖要回家。奚少暖被磨了一会儿,看他能走还有劲折腾了就答应了。

临走前,穆知卷藏宝贝一样,把洗干净的两套角色服装塞进行李箱,包括那副银边眼镜。箱子里还有之前准备的避-孕套装,因为酒店提供的过于齐全,他带的根本没用上。

穆知卷目前还是不能穿硬料衣服,奚少暖就给他买了情-热期专用超软短裤衩套在里面,外面则是只穿了件长至小腿的软布帽衫保证不会走光。

几天下来,穆知卷最大的收获就是脸皮变厚了不少。毕竟,脸皮太薄的人是没有老婆的。

回家把新得的藏品收好,穆知卷从行李箱角落里翻出压了好几天的作业本,趴在床上开始认认真真补作业。

算上今天,他落下了六天,所以要写六条。

写什么呢?

他开始仔细回想这六天里自己的表现,找可以写进密码本里的优点。

奚少暖过来看了一眼。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青年发梢,随着青年的轻晃跳跃闪动。青年正在凝眉思索,清隽的面庞满是认真与严肃。

看到自己用心设置的要求有被认真对待,奚少暖唇角勾起弧度,眉眼笑意柔和。

大概是瞧着青年时而纠结,时而又突然捂着脸痴痴偷笑的小表情很有意思,奚少暖倚着门口看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日久生情的说法,还是温润清爽又甜口的青年恰好契合她骨子里的喜好,她对感情的拒绝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坚持。

她甚至开始考虑,等穆知卷病好了,要不要真的跟对方来一场先婚后爱试试。

如果病愈后的穆知卷还能保留这段时间的记忆的话。

穆知卷并没有察觉奚少暖来过了又离开,他还在磨磨蹭蹭写作业。

写得慢倒不是因为难,只是因为经常走神,然后陷入名为奚少暖迷恋的有毒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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