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9(1 / 2)

在赵山河的印象里。

父亲赵及礼是一个糙汉。

虽然他的名字听起来很儒雅,但是却跟礼数半点关系也没有。

有人说名字是家长对孩子最大的期待和希望,事实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山河初中的时候,有两个同学,一个叫郑君子,一个叫秦寿。

这个郑君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潜伏于女厕,偷看女生上厕所,而秦寿的最大爱好,是扶老奶奶过马路,即便老奶奶今天不想过马路,秦寿也会义无反顾地将她给扶过去。

郑君子从来不是君子,19岁那一年,就进了监狱,至今没有出来;秦寿也不是禽兽,时至如今,废弃的那所中学走廊上,他依然还张贴在好人好事榜上。

父亲对母亲,向来有着很重的大男子主义。

呼来喝去,也是家常便饭了。

被父亲这么一吼。

母亲哭得更凶了。

“及礼,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当年我把他托付给你们的时候,你们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可是今天我要拿回去,嫂子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这句话,是母亲对面那个气质男说出来的。

“阿儒,我当年就说过,你什么时候回来把他带走,我都没有意见,还是那句话,山河是你的孩子,你有权力……”

话说到一半。

赵及礼哽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已经站在门口的赵山河。

母亲跟那个叫阿儒的男人,也是如同触电一般,顺着父亲的目光看了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母亲跟那个叫阿儒的男人,一起站了起来,一个人的眼神里是惊慌失措的,还有一个,却是殷切的,那是一种让赵山河受不了的炽热目光。

如果说一开始赵山河搞不清楚状况的话。

那父亲后面的一句话,赵山河听懂了。

“山河是你的孩子。”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三棱军刺一样,扎进了赵山河的心里,一时之间血流如注。

当上科长的兴奋也是在瞬间就弥散了。

他居然不是父母亲的亲生孩子。

看来,老天爷是希望今天的他,把所有的大起大落尝个遍了。

他要狠狠记住今天的日子。

1997年7月17日。

没错。

这个男人,的确是赵山河的亲生父亲。

他叫钟儒。

都不用做亲子鉴定,因为当父亲拿出当年的照片的时候,赵山河就知道,这不是梦,这是事实。

这是一张二十七前的黑白照片。

照片有四个人。

父亲母亲,还有钟儒以及另外一个女人。

年轻时候的钟儒,跟此时的赵山河,有九分的神似,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故事老套而俗气。

像一些小说和电视剧里烂大街的情节。

1969年。

当年29岁的钟儒,已经在永安省委办公厅工作了。

当然。

那年钟儒已婚。

他的妻子,是某个省委领导的女儿。

这样的家世背景下,钟儒的仕途,必然是一帆风顺,比起现在的赵山河来说,不知道要好了百倍千倍。

那一年。

他被下放到了石木县当知青。

当时他插队的地方,就是三阳镇的吉里村。

也就是赵山河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当时的钟儒在下放之后,也就住在了赵及礼的家里,每天都和父母亲吃住在一起。

说到这里。

父亲赵及礼指着照片上那个清秀的女人说道:“山河,这个女人叫赵及霜。”

“赵及霜?”

听到这个名字,赵山河凛了一下。 因为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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