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何处温暖79(2 / 2)

衣好我也学着他一口饮尽杯中酒,捂了嘴,将酒留在口中,慢慢下咽,一股热辣辣的暖流直入胸膛,脑子里一片空白,果真是美到无以复加。

正喝得高兴,张行在门外向屋里探头张望。

“请问店家,还开张么?”

张行在谢家吃了几口饭,看他们一家人热火朝天,虽都不冷落他和妹妹,到底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亲人,想到从此再无父母可以团圆,心里难免失落。于是找个借口,出门来独自寂寥。

走到兰琪洒馆,见里面亮着灯,便想一个人买醉。

来到台儿庄后,谢玉田帮他和秀儿张罗了一座小宅子,平日里他便在家中守孝,从不出门,因此无人认得他。

修二爷见进来个全然陌生的人,问衣好我:“他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管他是谁,大年夜里能跑出来喝酒的,必有故事,请进来又何妨。”

衣好我招手让张行进来,蓝花摆上碗筷,修二爷亲自给他斟满酒,道:“你们来陪二爷守岁,二爷高兴,今晚的酒管够。”

张行不好拒绝盛情,便坐过来,请了两位的称呼,报上姓名,道:“叨扰了。”

“张公子哪里人?听着像是京城里的口音,怎不回去过年?”

“在下祖籍山西,生在京城。回不去了,山西京城都没了家,从此只能与小妹相依为命。”

“世上的苦命人还是多。”修二爷感慨道。

“爹,大过年的说什么呢。”蓝花在一旁道。

张行瞧了蓝花一眼,道:“不妨事。”

衣好我好奇:“张公子因何流落到此地呢?”

“说来话长,家父原本在京里为官,被人参下来,前些日子举家迁回原籍,路上遇到贼人,父母皆遇害归天,幸遇谢家镖局出手相救,才保命我们兄妹的性命,见我们无家可归,谢总镖头便带我们来到台儿庄。”

“谢师傅真是个善人,这阵子收留了不少可怜人,那个钟以士不也是个孤儿嘛。”修二爷道。

“钟先生是张行的师父。”

“他怎么成了你的师父?”

“家父临终遗言,不叫张行再走仕途,原本要拜谢总镖头为师的,他不肯收,便转拜了钟先生。”

“都叫他钟先生,我怎么瞧着他刚中带柔,像个女人?”衣好我道。

“她本就是个姑娘家——”

“爹,您喝多了。”蓝花不想修二爷揭露钟以士。

“街面上谁不知道她女扮男装,怎么说不得。二爷我倒是佩服她,可着全天下哪有女人做镖师的,她是头一份,张公子,你这个师父拜得对。”

“她果然是个女人?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古有花木兰,今有钟以士,真真羞杀我等七尺男儿也!”衣好我说着自饮了一杯。

张行不觉呆住,他只见钟以士细皮嫩肉,声音婉转,以为生就的男人女相,却不料原本就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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