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2(1 / 2)

  听到服药两字,盛拾月明显皱了皱眉,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又饿得难受,只得挥了挥手表示同意。

  那仆从便将食盒打开,端出里头的白粥。

  盛拾月半躺着一动不动,到底是个祖宗,直到那仆从将盛满白粥的小勺递到她唇边,她才懒洋洋地张了张嘴。

  在醒来的这段时间里,她仔细思考了下,宁清歌这人软硬不吃,商量不成,寻死也不妥协,一整个硬骨头,她一时半会也无计可施,干脆先吃饱养好伤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不了等到小姨回来,再央着她帮自己去陛下那儿说两句,到时就算宁清歌不想和离也得和离。

  她想得挺好,可在白粥入口时就变了脸色,含在嘴中,咽下也不是吐也不是,好半天才像吞刀片似的咽下去,立刻就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仆从被吓了一跳,有些慌不择言,连忙道:“是厨房按照医师估计的时间,等殿下快要苏醒时,才下锅熬煮的白粥。”

  盛拾月恶名在外,这仆从自然也听说不少,思绪一转就误会盛拾月要冤枉她。

  她身体一抖,声音发颤,努力强撑着道:“府中的仆从都是用好些年的旧人,食材采买三天一次,装盘之前也要请厨师先尝过,确定菜品咸淡适宜才能端上来。”

  言下之意是绝不可能有人下毒。

  盛拾月才不管她误会了什么,拿起旁边的水杯就往嘴里灌,连着咽了几口温水,挤出一句:“这是什么米?”

  仆从观察着她表情,小心翼翼道:“是今年的精米。”

  盛拾月又问:“怎么煮的?”

  仆从满脸迷茫,但仍老老实实道:“先将精米盛于碗中,以清水浸泡半个时辰,而后倒入锅中,滴上些许油,再让人站在旁边一直搅拌。”

  宁清歌虽有清官之名,但也不至于故意克扣着自己,吃穿用度在京中也算精细。

  可眼前这人是名满汴京的头号纨绔,既是纨绔,又怎能在最重要的“吃”上亏待自己?

  寻常精米都嫌糙,有钱也难买的胭脂米、珍珠米也才勉强入口,更别说煮粥时要取鹿汤熬煮,以添其味,不然孟小四两人也不会说盛拾月挑嘴。

  盛拾月眉眼耷拉下来,整个人往床里一躺,殃殃道:“你去帮我问问宁清歌,她想方设法将我抬进来,就是为了蹉跎死我吗?”

  这青山她实在要不起。

  那仆从听来听去,终于明白了几分,不清楚这祖宗往日是如何奢靡,只能苦笑着去喊宁清歌。

  午间的日光强烈,一股脑地从雕花木窗里挤入,成束的光线落在地上,如同复杂缭乱的花纹。

  盛拾月眯着眼往那边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晃了眼,不过短短两日,这人就瘦了好些,连身上的白色里衣都变得松垮,露出一截平直锁骨。

  刚刚跨过门槛的宁清歌,一抬眼便瞧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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