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40（2 / 2）
“只是为何你心玄未断之前的记忆，竟会开始模糊？有些极为重要之事竟然已经不大记得了，若不是我一直看守在身旁的话，我定要以为你被他人的神魂所替换了。”
“难道......你体内的恐怖黑洞，已经在开始有意识地抹掉寄主的灵魂了吗？”
随着最后一个字符落去，老者身影已经消逝在了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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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荒并不知道远处发生的一切，晃了晃头，显得有些脆弱地刻意回避心玄之事，不敢再去想。
在简单的收拾完东西之后，他没有与老头子、小师妹打招呼，不是不敬，而是不敢。他觉得已经没有脸面，再面对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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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
秦荒怅然地，站在绝情谷与外边世界的空间节点上，回首望去，心中有说不出的寂寥与感受：“或许只有当我心玄重新修复之后，我才会有勇气再回来这里吧......”
抬头，黑瞳远眺天边。
淡白色的云彩与外边的，别无二致。都很美，但也都很悠远。毕竟三千小世界都还是从地球上的细末节点中，开采扩大出来的，自然还是在地球之中，只不过是比地球稍显得有些不完整罢了。
举目间，怔地，一张纸条从天空中，慢慢地飘荡而落。
“嗯?”秦荒伸出手捧住，轻柔的纸张慢慢地飘落在手心之上，很柔和，仿佛毫无重量一般。他定目，旋即，纸张上的字迹开始清晰了起来。
“帝山？是日月之精华，天地之钟灵的神地，或许它能解决你身体之玄断？”
蓦地，秦荒抬头。
唰！
“咚！”“咚！”“咚！”
他对着空无一物的上方，掷地有声地连磕三个响头，嗑得额头上铁青一片。
“老头子，又让你费心了，四年来，这已经是第无数次了，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了……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这样了……”
“此次一别，玄断之扰不解，我便永不再回来!”秦荒颤动着身体，似乎此刻的他，很是脆弱，脆弱到阳春之风便可把他击倒。
好如风中的烛火，仿佛在下一秒，它就会在狂风中，彻底熄灭。
仅有轻白浮上。
秦荒语毕，辽阔的上空之中，却没有任何声响。
“老头子，保重好身体，不行的话你另收过一个徒弟吧，对不起，我有负你的重托了。”秦荒胸腔起伏，然后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
转身，光华闪动，他的身影毫不犹豫地彻底消失在了绝情谷之中。
“呼！”
在秦荒转身，光华闪动的瞬间，平静的高空之上，突兀狂风大作，呼啸之声不绝，可怕得令人心悸！
*****
在数年前的一个小城。
青梅竹雨，繁英倾落。
一座不过寻常教室大小的明亮茅草屋内，一老，两幼。
老者道：“秦荒，灵儿，你们应该知道修途之中，有着一道极为巨大的坎，就是玄黄境界的分界吧。”
一男一女同时点头。
老者继续道：“只有突破至玄境，修者才能真正地接触到这个广袤无垠的辽阔大界，因为突破玄境之后，人体才能真正地借助玄力，让自身摆脱禁锢地翱翔在广阔天地之间，而这，也正是修者与凡者其中的一个最为本质的区别。”
“飞天遁地！”
“玄境之中，一共分而有三，一为玄师，二为玄灵，三为玄中王，也就是修者梦寐所思的玄王之境！”
“初入玄师，就意味着你可以逃脱行星引力，腾空于行星世界之内，但这恰恰就是我所要讲的问题所在。因为逃脱行星引力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随意腾空，自由横挪。”
“在玄境中飞行，就如同黄境之中对于玄力的掌控一般，初入黄境者，则意味着你可以踏上修途，登上天地间飘渺的宽敞大道，拥有世间中，最为奇妙的事物——玄力。拥有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地使用它。唯有你真正突破了黄初之境，踏入黄极之境后，你才能真正地做到将体内的玄力，收归自如，令行禁止。”
“从这个意义上说，黄初境，应该还不能算作是修者一员，因为你只拥有了玄力，却还不能畅快地使用玄力，只是一个空有宝藏的穷鬼，只是比正常人更有盼头一些而已。”
“而飞行对于玄境中人，也同样如此。”
“玄师境就可使身体拜托空间禁锢，翱翔于天地之间，但由于飞行玄力的结构过于复杂，一般的玄师境根本很难熟练掌控，所以起飞与落地的准备时间很长，起码需要三息时间。“
“咳！”老者说到这，捋着胡须地瞪了眼下方的小男孩：“你别撇嘴，你若是敢小觑这短短的三两息时间，他日必将成为你最大后悔的根源，我敢保证。”老者说到后边，神色瞬即严峻了不少。
“嗯，知道。”秦荒这才收了收形色，正身继续听讲。
“你要知道，玄境强者可是能在空中战斗的，可对于初入玄境的修者而言，起身与落身的准备世间都已经这般困难了，更何况是天空中的战斗呢？毕竟战斗之中，可是需要横挪躲避的，而且还要在极快的时间之内，进行规避对方攻击的行为，这样的玄力操控很困难。”
“那该如何解决呢？难道只有步入玄灵境，甚至于是玄王境之后，才能在空中进行战斗吗？玄师境只能用于一般赶路？那这个腾空还有何意义呢？”秦荒好奇道。
而秦荒身旁，那名轻灵绝美的少女倒是不甚关心这个，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狗尾巴草，也不知道老者先前所说的，她究竟有没有放进心里一些。
“其解决之道有二。”老者继续道。
秦荒瞬即把身体坐直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微微朝前倾，想听得清楚一些，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字眼。
“一，增加玄力的精准操控程度，在未达玄灵境时，就可拥有玄灵境修者对于玄力的掌控程度，而且更因为玄师境的玄力总量远低于玄灵境，所以提升起来，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苦难。”
“其二呢？”秦荒问道。
“其二呀？”老者看着秦荒孺子可教般的渴求神情，不禁心有宽慰地拉长了声线，不过在其瞥见一旁漠不关心地，把玩着手里狗尾巴草的绝美少女后，不由得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
老者气道：“其二就是传说中的左右脚互踩登天术，我也正是我引以为傲的自创神术。”
“灵儿别闹。”秦荒缩手摆掉少女挠动他手心的狗尾巴草的草尖，追问道：“左右脚互踩登天术？师尊自创的道术？”
少女见自己在清晨之中，冒着飘雨，亲身摘回来的尾巴草被男孩这般缩手摆掉，旋即不禁嘟起了可爱诱人的小嘴：“秦荒哥哥笨死了，哪来什么左右脚互踩登天术，不过是这糟老头子借鉴太古时期的万花游身法，加入了一丁点自己的东西之后，不要老脸地说成是自己自创的什么什么术。”
“呃......”老者见自己的胡吹被少女扯破了，旋即脸上有了些不自然的尴尬红润。老者还想说些什么，为自己在秦荒面前挽回一些颜面，但在瞟见少女仰着的绝美小脸之后，瞬即闭紧老口。
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惧怕神色。
但现在看来，更应该是一副担心又被少女无情揭穿，说的越多，丢的老脸越多的惧怕神情。
秦荒笑了笑，拍掉少女扯着衣服的好看小手，宽慰道：“老头子既然加入了一点儿自己的东西，只不过是稍微借鉴了一下太古神术，自然能算作是自己的东西，对吧。”
秦荒说完，朝少女努了努眼，让她借此给老头子一个台阶下。
少女从青绿色的碟子中，顺手捏起了一粒茴香豆，笑道：“那是自然，当然能算作师尊自创的了哦~毕竟借书不算偷书嘛，咯咯。”
说完，少女绷不住地轻灵笑出声来。
片息后，老者与秦荒也不禁哄然大笑。
明亮的茅草屋内顿时传出了欢声笑语之音。
“秦荒，所谓的左右脚互踩登天术就是，由于在空中没有借力点，所以需要对自身玄力更加精准，神妙的操控，才能自由地在空中腾挪躲避。而如果能在空中有一个玄力的借力点后，此等状况就不同与先前了。”
“腾挪躲避，那自然不在话下。”
“而左右脚互踩登天术，就是利用此道理，在空中，凝练玄力与脚底，在左右脚互踩当中，相互成为对方的支点。”
“好精妙的道术。”秦荒一听，瞬即目光都开始发亮了：“我喜欢这个道术，老头子你快教我，晚上我好给你弄烤鸡吃。”
“嗯。”老者不露痕迹地擦拭了一下嘴角后，才悠悠道：“道理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其练起来的难度系数，却不是一般的大啊。”
“两只烤鸡。”秦荒撇了撇嘴，早已是猜到了对方心中的小九九。
老者沉吟了片刻，道：“这样吧，既然你还要在尘世中磨练，何不如你就先借助电梯故障下坠时，在失重的状态下，看能不能凭空跃起吧，这样能锻炼你脚底的功夫，也能锻炼你在脚下进行玄力运转的掌控程度。”
“好。”秦荒点头：“那下一步呢？”
“练跳楼。”
“啊！”
“啊什么啊，赶紧去练习。”
“好吧。”秦荒低垂着小脸。
“咯咯~”其身后传来少女轻灵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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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荒站立在绿草之上，望着逐渐缩小至无的白色空间节点小洞，一阵发呆。看样子，他先前果决的模样，倒是装出来给老者看的。
片响，
秦荒在几度深呼吸之后，这才真正地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他知道，这是对双方最好的选择。
只是刚一转身。
“小师妹？”他便木然呆立在绿草茵茵的空旷林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