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36(1 / 2)

  男人在空着的一张长凳上坐下,看向东河曦,“你就是民二伯家的孙哥儿?”

  小哥儿眉眼精致,皮肤白皙,眉心中间的哥儿印分外鲜红,穿着也很是富贵,头上只一根白玉簪挽着头发,再无半点别的装饰。

  可即使如此,也一眼能看出其出身富贵,半点不像是乡下人。

  东河曦知道自家祖父的名字是东河民,在家里排行老二,因此便笑着点头,“是,大叔,我叫东河曦,你叫我曦哥儿便成。”

  男人笑着道:“成,村里小辈都叫我涛大伯,你也这么叫我就成。”

  双方介绍完,东河涛便开始跟他说起正事,“你爷爷写回来的信我们早一个月就收到了,信里说的事,秋收前我爹就跟租种你们家田地的那些个人家已经说好,等到秋收完,你就可以把地收回去,看是继续租给人种,还是留着你自己种,都行。这些年租种的租子,有的是给银钱,有的给的是粮食,粮食每年收上来便就都卖了,银钱都存在那里,一会儿就给你看看这些年的账本。今年的租子还没收上来,秋收还有个几日才能完,到时你再过来看看,收上来的粮食是拿去卖还是留下自己吃。”

  东河涛说话不疾不徐,条理清晰,说完,起身去屋里拿了一本有些泛黄的小册子出来。“这就是账本,你看看,这是租子。”一个小布包放到空着的另一个凳子上。

  东河曦将小布包与账本都递给了方婶子,倒不是他不想看,他熟悉的是今年的粮食价格,往年的自然不知道。

  田地的租佃价格那就更不清楚了,这一路他也没特意去了解过。

  方婶子是跟着原身阿爸的,而原身阿爸名下就有两间粮油店和田庄。

  这也是他为什么带方婶子来的原因,她比谁都了解粮食与田地的租佃价格。

  也不是就说他不相信村长一家,而是亲兄弟明算账,你得有这个态度。

  田地的租种银子是一码事,事后他是否给予这些年的感谢费是另一回事。

  若是差了银子,人家及时说清楚差的银子在哪里又是另一回事。

  院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见东河曦将小布包与账本递给方婶子,东河涛稍微意外了一下,倒也没多说,而是微微蹙眉跟他说道:“租佃田地的其中一户,这几年有些困难,早些年租子都是分毫不差,只是这些年着实困难了一些。”

  东河涛叹了口气,“他家租了两亩水田,一亩中等地。前几年,大儿子去山里打猎被野猪给拱了,好不容易保住命,但右手没了。”他说着比划了一下,从手肘那里划了一下,“从这里没了,前年小儿子跟当家的汉子去镇上打短工,又被人给打了,赔了点银子,但两人也落了一身病,汤药不断,族里从祭田里攒的银子补贴了一些,几位族老又做主租佃银子稍往下降了一成。”

  东河涛其实有些不好意思说,就好像是族里在慷他人之慨一般,但这事儿不说肯定是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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