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 2)

  晏绥将房屋钥匙丢给房东,当场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然后他转头,对短发女孩认真地说:“这栋楼很老了,厕所水管经常漏水,空调声音也很大,我催了好几次这位房东也没叫人修。楼上三个小学生经常晚上十二点还在吵闹,他家女主人有点泼辣,如果要上门最好找个人陪同。另外左边邻居是个喜欢四处晃悠串门的独居老头子,右边第二户住着两个无所事事的男人,你最好了解一下。最后就是房东的为人……你也看到了,我就不多赘述。”

  房东和短发女孩目瞪口呆。

  下一秒,房东急出了一头汗,连忙对着脸色不对的短发女孩摆手解释:“不是,你别听他瞎说……”

  晏绥没理会他们之间的官司,敲了敲左侧邻居的大门。

  一个打赤膊的老大爷抓着肚皮开了门,一下和站在外面的房东和短发女孩六目相对。

  “哎呦,”老大爷摸了摸光溜溜的手臂,笑得像朵菊花:“还有个漂亮姑娘在呢,新来的?单身吗?”

  短发女孩攥紧帆布包的肩带,脸色有点发青。

  晏绥微笑着举起手里的洗洁精:“上次借了您家的洗洁精忘了还,我买新的一瓶还给您。”

  将崭新的洗洁精塞进大爷手里,晏绥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晏绥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新的落脚点,随意地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暂时对付着。

  胡吃海塞完一顿加麻加辣的麻辣香锅,他倒头就睡,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昏昏沉沉之间,他做了个混沌离奇的梦。

  他梦见自己在手术室里不慎吸收了那颗晶体,一回头,赫然撞见了裴野望。

  裴野望脸上的表情扭曲又厌恶,他一声令下,无数看不清脸的战训服一拥而上,用锋利的尖矛将他重重地钉在墙上。

  那把满是裂纹和破口的手术刀也被他们抢夺过去,刺入他的胸膛。

  他想挣扎,他想解释,但是一低头,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黑黢黢的,带着锋利镰足的丑陋大虫子。

  再抬头,所有战训服变成了一张张认识或不认识的脸,惊恐又厌恶地看着他,张大嘴尖叫起来。

  一切都那么恐怖又怪诞,令人如坠深渊。

  但他模糊的意识里突然闪电般地划过一道念头。

  不对,他明明是个人类,怎么可能会是虫子?

  像是突然在梦中清醒,他飞快地冷静下来,抬眼向着上方看去。

  有某种隐隐约约的,难以言说的东西,在这里存在着。

  如此意识到之后,晏绥倏然从梦中醒来。

  他无声地睁开眼,安静地看着酒店昏暗的天花板。

  急诊科里,有什么东西?

  ……

  晚上十点半,晏绥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急诊大楼,一点也看不出来白天被折腾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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