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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东宫,秦王......

还有谁?还有谁将来会背叛他?

还有谁将来会想杀他?

他现在怀疑一切。

到了夜晚,车队停在官府的驿站。

秦随风默默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客房,沉默的坐在床榻上不发一语,他看着扑腾着爪子,拼命吃方才下人送来的饭菜的‘天勾’,叹了一声。

“天勾,”秦随风叫了一声,那只狗压根没搭理他。

他则自言自语道:“你之前说过,我的‘重生’是有意义的,可是这个意义应该是对于你而言吧,毕竟你需要我这个‘主角’,似乎是为了写成茶馆里的故事,给观众观看......”

“可当我找到,我父母死因以后呢,我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本天勾大人肿么,洗道......你呜,自己想啊!】天勾头都不抬,用锋利的尖牙撕扯下一块儿烤鸭上的肉。

秦随风的身形现在黑暗里,沉郁沉重。

这时,一个人将门暴力的踹开。

他一惊,毕竟这周围估计没人敢踹秦王府世子的门。

‘碰——’

只见一身大红袍的褚怜人,宛如红艳的煞鬼,此刻踏步进来,手里不合时宜的拿着一根金灿灿的鸡腿,在天勾面前晃了晃,这只狗果然跟着上蹿下跳起来。

“汪汪汪!汪汪!”

【啊呜!喂!你给老子放下来!本天勾大人赏光要吃你手上的鸡腿,这是多大的荣幸,你知道吗?】

褚怜人手一扬,手里的鸡腿就朝门外丢了出去。

天勾立刻赤红着眼睛,小跑着追了出去。

然后褚怜人手一挥,大开的门,立刻关的严严实实的。

秦随风一愣,刚站起来正欲说什么,就见那抹红色的身影,瞬间如毒蛇窜了到自己的身上,直接将自己扑倒了后面的床榻。

他一愣,脸色沉了沉,“褚怜人,你做什么?”

褚怜人两只手撑在秦随风的身侧,灰色的眸子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尖细的嗓音很不悦耳:

“世子殿下,我观你今日与那相府的病秧子,相谈甚欢啊,这么快就能称兄道弟上了?着实令我目瞪口呆。”

“你有话就说话,从我身上快下去!”秦随风抬脚就要踹身上这人,褚怜人太过放肆。

褚怜人却敏锐的避开了这一脚。

方才还半个身子隔空,此刻却整个人因为直接贴在了秦随风的身上,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彼此交融。

本就天气炎热,两人额头都出了些汗。

可秦随风却被褚怜人这一下,顿觉得有一块儿石头压在自己身上,呼吸不畅。

别看褚怜人瘦没几两肉,可到底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褚怜人!你今日是吃错了药不成!”

秦随风一个翻滚,两个人的体位,直接对调,他用手握住对方的手臂,举在头顶,对方毫无褶皱的红袍,此刻凌乱揉捏的不成样子。

褚怜人冷哼一声,却也没在挣扎,原本冰冷的灰眸,因为方才的动作,眼角上的皮红了些,倒是与这红衣映衬,他道:

“我可没吃错药,吃错药的难道不是世子殿下吗?”

说着,秦随风就感觉有东西盘上自己的腰侧,像是盘踞不断的蛇类。

他又不是蠢货,这种带有暗示性的动作,他哪里还不明白。

秦随风一把松开对方的手,几乎有些慌乱地从床榻上下来,冷冷道:“我今天可没中药!不劳司空大人费心,你可以出去了!”

秦随风刚退开半个身子,却见对方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腰间被人一勾,又朝前面倒下去。

这个姿势有点像平面摔,秦随风瞬间睁大瞳孔,正好对上那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还带着一丝得逞的灰色眸子。

随即他直接扑到对方的身上,就像瞄准了似的,嘴唇与对方的薄唇狠狠触碰在一起,都变了形。

可他却面色一痛,因为他的唇肉,直接磕到了褚怜人的牙齿上。

“嘶......”

褚怜人得意洋洋,还品味了一番,“哟,世子殿下这么性急呢,别着急啊,我们还有一个晚上,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秦随风咬牙切齿,“褚!怜!人!”

秦随风方才终究有顾忌,此刻却连面上温润沉稳的表情都挂不住,直接内力全开,想要将褚怜人轰飞出去。

顿时床铺上的被单和被褥子室内飞扬,两个人的衣衫和发丝也交织在一起。

褚怜人也不是能随意被轰开的存在,两股气息在屋内对抗,交融,交织。

屋内一切桌椅和摆件都轻微的晃动起来。

秦随风见内力轰不开褚连人,便直接上手,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的对打起来。

可这两个人一个存着脱身又不能下杀手的心思,另一个本来就心怀不轨。

这架打的也颇为奇妙和旖旎。

从床铺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门口,然后到床边,最后不知怎么,又咕噜噜的滚回到了床铺。

秦随风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对方不规矩的手,有些气息不稳道:“褚怜人!你是不是仗着给我解过药,太过放肆了!”

褚怜人却嘴角一勾,眼睛直直盯着秦随风的耳尖,“世子殿下还记得呢,我以为殿下近日来的言行举止,似乎在说自己已然忘了那一晚呢。”

“我没忘!”秦随风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

秦随风盯着褚怜人,忽然没有再说话,下意识思考起了对方异常的举止,心底有个念头微微浮现,随即他又马上否认起来。

抛却那些机关算计,也许褚怜人或许,只是......喜......

褚怜人见机,立刻咬上秦随风的耳垂,嘟囔道:“世子现在知道吗,你每次内心羞恼,或者害羞的时候,耳尖都通红欲滴。”

秦随风一愣,瞬间感觉一抹冰凉和湿漉吮吸在耳垂,然后耳边就是无边的瘙痒和滚烫。

他瞬间将人扯下去,却觉得耳垂越发不适,用指尖摩挲了好几下,却越来越痒。

“哈哈哈哈......”褚怜人看秦随风这般举动,笑的在床上直打滚,还是毫不留情嘲笑那种。

随即,褚怜人笑意一停。

他见到秦随风都快把他自己的耳朵抓出血了,耳垂上的皮本就薄,原本如冷玉般的肌肤,却有几道血丝般的印子。

褚怜人收拢了笑意,拉住秦随风的手,声音忽然放轻,“世子殿下别再抓了,都出血了,我帮殿下?”

秦随风耳尖确实难受,且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毕竟谁会没事抓自己的耳朵。

他正想看褚怜人如何帮他,却见对方缓缓靠近,两人间面颊相触,接着耳朵被什么柔软冰凉东西一卷,就像滚烫炙热的熟铁,瞬间被放入冷水中。

秦随风瞳孔一缩,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上来含住,“你......”

虽然他心底不适,可到底耳垂上的痛痒缓解了几分。

这个举动太不体统了。也太亲密了。

秦随风听着耳边传来细细的呼吸声,喷洒在耳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了几分,忽然道:“褚怜人,你当初,是故意上我床的对吗?”

说的是问句,可其中之意,确实肯定。

褚怜人薄唇微张,秦随风甚至能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

他看向那双冰冷森然的灰眸,墨眸沉静,直逼人心,“那这次呢?”

“这次......”

褚怜人本来毫无血色的薄唇,上面染了一丝晶莹,唇角一勾,“殿下明明不是什么不为情动,铁石心肠的人,你心底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

褚怜人真的对他......

有妄念私心?

秦随风心中不可置信。

可如果有了这一个大前提,那对方的所作所为都可以理解了。

可自己的经历,让他再也无法全身全心的信任一个人,他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却有一双手比他还快,捧住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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