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和别人并肩,被别人触碰,对着别人笑。

  李聿自己很忙,既要带学生,又要做课题,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以上,连走路时都在思考,没时间、也没兴趣找别人。

  他希望宋双榕能有紧迫意识,尽快认清谁才是最优选择,同时又不想让宋双榕得意,误以为自己明知他变心,仍余情未了。

  “我没有其他意思,”李聿侧过脸,看着宋双榕说:“只是想你回来拿东西方便一点。”

  “你东西太多,我没时间帮你整理。”他又补充。

  车正好停在南校区门口,司机刹得很急,宋双榕像是没防备般向前倾倒,李聿想伸手拦他时,他又双手撑住前排的座椅后背,坐稳了,侧过头露出今晚的第一个只属于李聿的笑。

  “是吗,我都不要了,麻烦你随便处理掉吧。”

  说完,宋双榕推开车门,向司机道谢后离开了。

  李聿的手搭在把手上,迟迟按不下去,头脑犹如信号中断的电视屏幕,跳动的雪花噪点与宋双榕最后的笑容切片交替蹦出,令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行动。

  司机着急交班,一脚油门将李聿送回家属院。

  上楼后,李聿用宋双榕的那把钥匙打开了门,又攥在手中。

  钥匙还是温热的,和从宋双榕手中拿过来时一样,不知道他的手还冰不冰。

  在玄关站了片刻,李聿才张开手掌,看向钥匙,停滞了近半分钟,总算意识到这把钥匙上的红绳不见了。

  红绳是宋双榕暑假回家从寺庙求来的,不过十公分长,像一截质量不好的毛线。

  室内还是宋双榕离开前的模样,李聿回书房抽出一本书,《费马大定理》——那本决定他人生方向的数学科普读物,然后缓缓走回客厅,拿开一个抱枕后,坐进沙发上宋双榕筑的巢中,翻开了书页。

  先是翻到一格黑白胶片,宋双榕研究生二年级时,第一次有机会拍胶片电影,事后郑重剪下了第一格送给李聿,让他当作书签用。

  事实上李聿从不用书签——他能记得每本在读书籍的当前页码,所以将胶片夹在这了这本书中。

  再往后翻,是那截红绳,相较于之前系在宋双榕钥匙上饱经风雨的那根,颜色要鲜艳得多。

  李聿记得宋双榕把它从口袋里掏出展示时自己的无奈,接过来后问:“这次许的什么愿?”

  相隔半个暑假没见,宋双榕像是多了丝拘谨和羞赧一样,身体挤进李聿怀中,双臂环腰,脸埋在他颈侧,用柔缓的气音说:“希望你能一直一直——喜欢我。”

  宋双榕总是轻易相信在李聿看来十分低劣的糟粕,总是做李聿认为毫无意义的纪念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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