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8(1 / 2)

  直到入院扎针时,宋双榕缩了缩手,逐渐清醒过来。何应雨和剧组几个工作人员围坐在一旁,见他能说话后,才集体松了一口气。

  经医生诊断,宋双榕的额头和脑后各有一处创口较大的皮外伤,还有轻微脑震荡症状,其他并无大碍,但仍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劝走剧组的人后,宋双榕开始轰何应雨,称自己精神状态极佳,让他不要因私人感情耽误拍摄进度。

  何应雨不肯走,逼迫宋双榕联系李聿,他只好装模作样地打了电话,才将人劝回剧组,然后一个人靠坐在病床上,盯着输液瓶中的液体发愣。

  本周李聿受邀到邻市参加一场暑期交流会,三天后才能回来,宋双榕觉得告诉他也无用,而且时间太晚,以李聿的作息习惯,恐怕早就睡了,他一个人不是不能挨过去。

  一只手被固定的姿势不好受,宋双榕侧躺着,断断续续睡到后半夜,有护士来拔针,他翻身坐起来,活动着僵硬的手腕,目送护士出门,不过几秒,门又从外面被推开了,宋双榕看见李聿走进来。

  他看上去很平静,只是一向利落的头发有些乱,把门关好后走至床头,拿起宋双榕的病例快速扫过,然后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双榕先是缓缓摇头,想说“好多了”,但李聿掀开他的额发,手掌隔着纱布,小心地贴在额头上的伤口处,问:“疼不疼?”

  一瞬间,宋双榕的心脏像被那只手攥紧了,挤出酸涩苦楚的汁,盛在眼眶里,然后听见自己说:“李聿,我好疼啊,你抱抱我。”

  宋双榕从小到大没体会过亲情的滋味,一个人扛了很多伤,才从李聿这里明白疼了能哭,委屈要抱是理所应当的事。

  李聿紧贴着床边站,宋双榕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感觉到他的动作顿了顿,而后略显僵硬地轻轻拥住了自己的肩膀,呼吸也轻轻的,说:“好了,没事了。”

  但温情没持续太久,第二天醒来,宋双榕看见李聿站在床边,身上仍是前一晚的衣服,格子衬衫的领口开了一颗扣子,胸口和下摆处都皱皱的。

  宋双榕不记得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李聿明显守了一夜,此刻表情略显憔悴,但更多的是严肃。

  问他昨晚怎么突然回来时,李聿面无表情地反问:“如果何应雨不说,你准备瞒我多久?”

  不待宋双榕回答,他又说:“宋双榕,我刚走两天,你就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

  “只是意外。”宋双榕轻声反驳。

  “意外,”李聿重复这个词,抱臂立于床边,俯视着宋双榕,“一个连安全措施都不做的小剧组,我有理由怀疑这是蓄意伤害。”

  “你不准再去了。”他做了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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