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 / 2)

  最让他难以安定的其实是坐在一旁的秦赴,就算现在他只能看清秦赴的模糊轮廓,也觉得他的影子刺在瞳孔里灼烧般的疼,余珂一点不想这副样子被秦赴看去,一点都不想。

  “你……”余珂见秦赴坐着不动,还是对着自己看,急得想哭,说更狠的话要气他走:“你滚出去啊,不准看我。”

  “好,”秦赴安抚他说:“我不看你,我滚,你别哭。”

  余珂这才意识到他眼睛里蓄的泪水已经掉下来了,糊了他满脸。秦赴答应的只做到一半,没滚,还是凑过来,余珂感觉到秦赴的唇在他脸上游移,和缓坚定地吻他,也真的闭上眼睛没再看他。

  秦赴联系的医疗团队过了五分钟才来,先是给余珂喂了帕罗西汀,又扎了一针镇静。

  “急性焦虑的植物神经系统症状产生的病理性疼痛,”林渚凡告诉秦赴,“一般是突然发作,持续十到二十分钟左右。”

  “现在来看应该是控制住了,你也别太担心。”

  林渚凡的安慰对秦赴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他看林渚凡的表情也猜到了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说:“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急性焦虑的发病诱因有很多的,”林渚凡说,又顿了顿,“余玦说他这两年其实好了很多,尤其是和你住到一起以后。”

  “余珂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是被送去精神医院之前,回避行为非常严重,就是不愿意独自出门,害怕黑暗无人的环境,处于精神长期紧张的状态,甚至无法分辨周围事物。”

  “当然我并不完全清楚,我和余玦要来的余珂从前的问诊记录,结合余玦和我描述的,从上面大致推测出来是这样。”

  林渚凡最后说:“所以我说过,他可以做你的地西泮,你也可以是他的帕罗西汀。”

  秦赴自认为并不是唯心的人,反而很唯物,天天和那些会让余珂觉得吵的数字呆在一块,但这次却很快接受了林渚凡的说法,并为之雀跃。

  秦赴想起余珂喝醉酒在家里等他的时候脚边放着的小台灯,和半夜那通不知道为什么重新打给他的,要他来接的电话。

  还有罗马酒店顶楼的那间黑暗的房间。

  林渚凡说话委婉,但秦赴也不是听不懂他说的“被送去精神医院之前”的时间点是什么。

  他太自以为是,前后矛盾言行不一可恶至极,伪善的嘴脸淋漓尽致地演绎肮脏的用心,他一个人将好赖话全都说尽了,最后发现被骗的还是自己。

  秦赴艰难地把苦果往下咽,愣了好半天才说:“他从没和我说过。”

  林渚凡看他一眼说:“谁不想体面点活着,你不也没和他说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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