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论战(二)481(1 / 2)

  “可你并不缺钱。”冯田叹道。

  言外之意,你已经有了名,为何还非要得陇望蜀?

  师雁行嗤笑道:“酒楼就摆在这里,年纪怕不是比我还大,谁都能租赁,在我之前不是没人做过。

  可他们不行,就是做不下去,我有什么办法?

  哦,大人饱读诗书,德高望重,想必也经历过有些学子触类旁通,有的却烂泥扶不上墙,朽木难雕吧?”

  两人一如旭日初升,野心勃勃,一人如晨钟暮鼓,时时警醒,根本说不到一块去。

  听见她将经商和读书相提并论,冯田本能皱眉不快。

  可之前已经在口舌之争时吃了败仗,况且话糙理不糙,他张了张嘴,难得没说得那么硬邦邦。

  “官商勾结,本就是大忌,后患无穷。”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师雁行现阶段完全不想管。

  上辈子的她或许走过弯路,碰过壁,但有了前车之鉴,此生必然能提前辟祸。

  即便不能,是她自找的,也认了。

  人不能什么好事都想要,至少前半辈子享受过,荣耀过,也值了。

  若叫她一辈子憋憋屈屈谨小慎微,对不起,做不到。那样的日子就算平安健康,可一生屈辱寡淡,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她的骨子里,天生流的就是冒险家的血!

  师雁行转头看冯田,“并非做官了才去经商,而是商人成长到我这种体量,势必会与官员打交道,也必然与他们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即便不是姻亲,也是友人,甚至于更多不能见光的关系。

  我说的话您可能不爱听,但您只知孤臣纯臣难做,殊不知纯粹的商人更难做,只有死路一条。

  早年我小本经营,合家上下只有十八个铜板,吃了上顿没下顿,寒冬腊月带着寡母幼妹沿街叫卖,浑身伤痕,满手血泡,一天下来也不过赚个几十文的辛苦钱。

  可饶是这么着,区区一个从县城发配到镇上的衙役就敢大着胆子白吃白拿,颐指气使。

  若我不为自己找靠山,何来今日的师雁行?

  早饿死了!”

  过去的苦难在她嘴里变成轻飘飘的几句话,但个中艰辛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她不指望冯田能感同身受,就好比她永远不能领会那些人几十年寒窗苦读的艰辛一样。

  但至少,他没资格这么贬低。

  除非朝廷修改律法,明文规定官员与商人禁止往来,违令者斩,否则这种事情就永远不能断绝。

  若师雁行来日跟柴擒虎成亲,商人的身份确实更为敏感,但也只是“更”而已,不代表其他官员家眷就不敏感。

  真要查起来,哪个官太太名下没有田产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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