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42(2 / 2)

  外面忽然有了脚步声,紧接着是兜兰带着哈欠的问询:“表姑娘您还没睡吗?我听着有什么东西摔了?要不要紧?”

  寒酥大惊,生怕被人发现封岌半夜在她这里。就算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姨母要怎么自处?日后笙笙的名声呢?

  听不见回应,兜兰再次好奇问:“表姑娘?”

  寒酥被压在屏风上喘不过气,她努力缓一口气,尽量用寻常的声音开口:“没事,摔了个杯子。我这就要睡了,明日再收拾就好。”

  “好。”兜兰又打了个哈欠,拖拉着脚步慢慢走远。

  佯装寻常的一句话说完,寒酥仿佛用尽了力气,胸口起伏地无声轻喘,连带着蹭涌上下碰着封岌的胸膛。

  微疼的难受让寒酥逐渐皱了眉,待兜兰的脚步声远了,她清澄的眸中浮现几许求饶的哀意:“将军……”

  “将军?”封岌低笑,视线落在寒酥被水打湿的前襟,衣下软意轮廓若隐若现。他俯视睥她,沉声:“还以为你要改口称公爹,或者阿父?”

  寒酥摇了摇头,再摇头。

  她后腰紧锢的力道一松,封岌抬手去擦溅落到她胸前衣襟上的水。动作并不怜香惜玉反复蹭擦,浸在她衣服上的水慢慢染湿了他的手。

  “将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是赫延王……”寒酥红着眼睛再一次摇头。

  那些拼命想要逃离的过往,似乎根本逃不掉。

  她永远都是那个不知廉耻主动给他当玩物的东西。

  寒酥的眼泪掉下来,掉在封岌正在用力擦拭的手背。他盯着她,看着眼泪如何在她眼中慢慢凝聚再沉重坠落。

  寒酥仍旧在低声重复:“我真的不知道您是赫延王……”

  如果她知道……

  封岌思索了一下,竟点了下头。

  除了疆场之上手下败将临死前指名道姓地破口大骂,确实很多年没有人会称他名讳。

  “所以?”他问,“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和约呈厮混到一起的?”

  厮混这词属实不好听。寒酥苍白的脸色瞬间更无血色。辩解都成了无用之事,她连摇头也不再愿意。她将脸偏到一旁,望向高足桌上将灭的微弱烛火。

  “你离开我才多久?”封岌又问,“我准你他嫁,是准你嫁给我儿子的?”

  他捏住寒酥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与他对视。封岌克制的声线里已经尽量压着怒意。

  寒酥不准自己再哭,努力盛着眼里的泪不让它掉落。她没有资格和他逞傲气,她抬头仰望着封岌,只能解释:“先前不知三郎与将军的关系。如今已和姨母说过要拒这门亲事。明日我会亲自与三郎解释,祝他另觅良缘。”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