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华阳抬头,目光扫过陈敬宗那张看似英俊正经的脸,迅速落在了他手里。

  这次他没带猎物回来,左手提着三个油纸包,右手拎着……一坛酒!

  华阳眉头一簇,她差点忘了,上辈子陈敬宗几乎顿顿都要喝两口!

  “哪里来的酒?”她压低声音问。

  朝云见主子要生气,忙低头退下。

  陈敬宗不以为意,跨进来,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他再坐下,一边拎起茶壶倒茶一边解释道:“上午打了两只兔子,特意翻过山头去十几里地外的另一个镇子换了酒。”

  他说的轻松,然而又是翻山又是徒步来回二十多里地,就为了一坛子酒!

  华阳厌恶酒气,连带着也不喜欢陈敬宗为了买酒花这么多心思。

  “肉都吃了,喝点酒又怎么了?”

  陈敬宗打量着她的脸色,无法理解她这脾气。

  “我不喜欢你喝酒。”她直言道。

  陈敬宗神色一正,回忆片刻,道:“你让我睡床的条件可不包括禁酒,你要是嫌味道大,我保证会仔细刷牙。”

  华阳沉默。

  她厌酒的另一个原因,是宫里的父皇。

  父皇召见大臣时俨然一副明君做派,私底下却喜欢饮酒纵乐。九岁那年,华阳无意间撞到父皇酒后强迫一个宫女,父皇通红的脸庞、言语的粗俗、举止的猥亵,一度都是华阳的噩梦,导致她从那年开始抗拒见到父皇,见到了也难以压抑心底的恶心。

  陈敬宗只是小酌,可华阳很担心哪天他会不会喝多了,会不会也像父皇强迫宫女那样强迫她。

  记忆中,有一次她与陈敬宗去舅舅家里赴宴,那天陈敬宗就喝多了,华阳沐浴出来,发现他坐在床边,通身酒气,黑眸沉沉地盯着她。

  华阳表面镇定,冷冰冰地叫他去前院睡,实则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止不住地抖。

  公主又如何,与陈敬宗单独相处时,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人,连陈敬宗一只手都掰不过。

  幸好,那晚陈敬宗依然很听她的话。

  这人就是这样,不断地做着让她嫌弃的事,却又在死后总能让她想起他的一些好。

  “最多一碗,不许多喝。”华阳再度妥协了一步。

  陈敬宗:“平时一碗,遇到喜事或愁事,你别管我?”

  华阳哼道:“随你,喝多了就自己找屋子睡,别来我这边。”

  心里却纳罕,他连挨了亲爹的斥责都能当耳旁风吹过,还能有什么愁绪。

  陈敬宗不置可否,解了渴,他把三个油纸包推过来:“还买了些零嘴,镇上没什么好东西,你喜欢就吃,不喜欢都给我留着。”

  华阳瞥了一眼油纸包。

  娇生惯养的公主,别说粗活了,拆绳子这种小事都不会亲手去做。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