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2 / 2)

  元祐帝听得目瞪口呆。

  陈敬宗担忧道:“您该不会不信吧?臣跟您说,越是他们这种看起来君子的人越会演戏,就说臣的三哥,小时候他想去冰上玩,但他怕被老头子骂,就撺掇臣去,等臣先上了冰,他再上来,回头老头子问起,他便说是为了照顾臣,那老头子当然只骂臣一人,反倒夸他爱护弟弟!”

  元祐帝:……

  陈孝宗竟然是这种探花郎!

  这时,戚瑾终于上来了。

  陈敬宗背对他站着,朝元祐帝使眼色:“您问臣为何与两位兄长不和,臣才说了实话,您可千万别把这些告诉臣父,他肯定不会信的,反而认为臣故意在您面前诋毁两位兄长,那臣在家里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元祐帝:“驸马放心,朕言而有信。”

  戚瑾面带微笑,温润如玉地问:“皇上与驸马在聊什么?”

  陈敬宗冷声道:“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戚瑾无奈地摇摇头,看向元祐帝:“不知皇上召臣过来,有何吩咐?”

  元祐帝为不能出宫秋猎而心情不虞,那些大道理他当然都明白,只是想找人倾诉烦闷。

  不过这份烦闷已经被陈敬宗排解了,元祐帝不想再提,解释道:“朕想练箭,想请表哥与驸马指点一二。”

  戚瑾看眼陈敬宗,谦虚道:“驸马弓马娴熟,有驸马在,臣就不献丑了。”

  陈敬宗硬邦邦地道:“戚大人过奖,臣的弓箭都是自己随便练的,哪里比得上戚大人自幼受名师指点。”

  元祐帝默默地看着这两人互相吹捧。

  陈敬宗的吹捧一听就是阴阳怪气,戚瑾君子姿态十足,恭维别人也很像诚心诚意。

  可元祐帝见过太多戚瑾这样心口不一的人。

  首先就是朝堂上的文官们,甭管他们在政见上如何不和,真要虚与委蛇的时候,夸对手也能夸的天花乱坠。

  还有曾阁老病逝的时候,陈廷鉴都掉眼泪了,但曾阁老的病因就是他太害怕被陈廷鉴报复,这两人能有多深交情?

  从小到大就被一群惯会做表面功夫的人围着,陈敬宗便成了元祐帝接触过的屈指可数的性情中人之一。

  为了保留陈敬宗的这份真性情,元祐帝也不会将刚刚的对话告诉任何人,免得陈敬宗挨了母后或姐姐或陈廷鉴的训斥,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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