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彭城11(1 / 2)

  于是谢璋懒洋洋地将手臂挂在纪余严的肩膀上,将本就站的不稳的纪余严压地一个趔趄:“要不纪大人去敲敲门?”

  倒是景行干净利落,唤了近侍上前,将紧闭的大门砸开了一个洞。

  未几时,一个慌慌张张的中年男子,衣衫不整地从内院跑了出来,一眼见到纪余严,连忙打着哈哈道:“纪大人大驾,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只是他哈了半晌,也没见有人回应,便自觉尴尬地闭了嘴。待他理好衣衫之后,方才看见站在后方的景行,没忍住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这景行的威名,倒是传得够远。

  谢璋恰时笑出了声,道:“贺大人迎接的方式倒是别出心裁,咱们都是同僚,不必行如此大礼。”

  贺函一面擦着额角渗出的冷汗,一面胆战心惊地将三人祖宗似地请到了内厅。

  别看官府外门冷清破旧,凋敝不堪,但走进来之后,仍是处处都弥漫着奢靡的味道。雕栏画栋与亭台楼榭,一眼看上去打造的价格定然不菲。

  等贺函将三人安顿下来,盛上接风洗尘的晚宴之时,谢璋才明白,那门前的凄冷模样,只是做给百姓看的样子。

  饥荒便饥荒,只要能压的住,这些地方官,哪管百姓的死活呢?

  只是,贺函的钱,究竟是来自何处?

  贺函起身给三人敬了酒,方端坐下来,笑道:“方才有事未摆阵迎接三位大人,实乃下官之罪,现下下官以酒赔罪,望大人们海涵。”

  纪余严便假模假样地饮了一杯。

  谢璋却靠在木椅背上,端着酒杯闻了闻,道:“这莫非是大渝最著名的秋露白?据闻秋露白千金难买,贺大人好手笔。”

  贺函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纪余严的方向。纪余严冷眼一瞥,眼中分明掩饰了一丝微不可闻的慌乱。于是贺函连忙移开视线,搪塞道:“谢小将军好眼力,只是这酒并非秋露白,而是彭城当地最常见的女儿春,想来与秋露白有一分相像吧。”

  谢璋将两人动作尽收眼里,却并未拆穿,将酒盅中的“女儿春”一饮而尽。

  景行自进门时便一直默不作声,就连贺函主动与之攀谈,他也只是略应一二。此时宾客尽欢,景行却一滴酒未沾,在贺函小心翼翼地放下心来的时候,冷不丁出声问道:“彭城饥荒多久了?朝廷当日拨下的第一批资金没用上吗?”

  贺函嘴中的酒还未下肚,就被景行的一句话吓得六神无主,呛咳不止。

  纪余严给贺函夹了一筷的菜,轻声道:“贺大人怎生喝得如此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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