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 2)

  “我……”我想到祁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许行泽曾经也说过,我明明有更多选择,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道理我都懂,可我仍旧着了魔一样只喜欢祁殊。

  “我喜欢的人,他喜欢omega。”我想了想,找到一个容易被理解的说法,“我和他喜欢的那个omega长得很像。”

  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就很容易说出来了。

  周医生听得认真,胳膊撑着膝盖,双手在身前交握,目光深沉而安稳。

  我毫无逻辑,想到哪里说哪里,从祁殊的坏脾气说到暗恋他的三年,又从温言出国说到十八岁生日那天的偶遇。

  那天我喝得很醉,却仍然能记住第一次刻骨铭心的疼痛。

  第二天早上,祁殊让我开个价。

  我懵了大概有三分钟,小声说:“给我一个硬币吧。”

  祁殊轻嗤一声:“别玩这种没用的小把戏。”

  他说了一个恐怕没有人能拒绝的数字,唯一要求是我必须忠诚且听话。

  我说好。

  祁殊满意了。他以为我被金钱打动。

  不过最后我还是得到了硬币。

  祁殊钱包里刚好有一枚,随手给了我。我拿去穿了一个孔,至今仍戴在脖子上。

  祁殊看不上这些廉价的玩意,偶尔会在床上拨着硬币问:“你是狗吗,还戴个牌儿。”

  问这句话的时候往往是我最神智不清的时候,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也顺从地回答“我是”。

  “是谁的?”他不依不饶。

  “你……你的……”

  有时他还会逼我说一些更过分的话。算了,我在祁殊那里本来就是个不知廉耻的便宜货。

  “就是这个。”

  我把项链拿出来给周医生看。铜制硬币光泽暗淡,大概是戴久了,边缘已经不那么清晰。

  “你有没有想过,你并不是离不开他,你只是离不开自己给自己打上的烙印?”周医生问。

  ——我没有提祁殊的名字,全程只用“他”代替。

  “烙印……”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项链。

  “规训不一定需要暴力,有时只需要长久的凝视。来自他人的,来自自己的。”周医生不紧不慢地说,“我没有感受到你很爱他,相反你畏惧,迷惘,孤独。”

  “不对……”我急着反驳,“我很爱他……曾经我想到他的名字就很快乐,一看到他好像全世界都是晴天,对他我有说不完的话……哪怕他喜欢别人,我也愿意永远陪在他身边……”

  说着说着,我自己察觉到了不对。这样热切明亮的爱与思念,我有多久不曾有过了?

  “对。”周医生淡淡微笑,“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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