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 / 2)

  脖子上还挂着祁殊给我的硬币,此刻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看,想要摘月亮,就要承受摔下来粉身碎骨的代价。

  我错了。我再也不摘了。

  换下来的硬币被我随手丢进床头柜抽屉里,周沉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小提灯取代了它的位置,此刻妥帖的挂在我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周医生,”我对周沉说,“我想摘除腺体。”

  作者有话说:

  今日歌单:《人质》

  [你满意吗,我们都别说谎

  第14章

  我和祁殊,也许是有过一段好时光的。

  那时的他还不像现在这样喜怒无常,虽然惯常冷漠,但偶尔也会对我温柔。

  我们拥抱,亲吻,在无数个夜晚交换体温,做了所有情人间会做的事,除了说爱。

  他第一次对我动手是两年前,我至今不知道那盘切好的水果哪里惹到了他。他一把把盘子扫到地上,然后狠狠推倒我。一地的玻璃碎片在我身上划开无数深深浅浅的口子,在血腥味中,他撕了我的衣服。

  细小的玻璃残渣嵌在我的血肉里,事后祁殊叫来家庭医生替我处理伤口,我疼得止不住流泪,他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后来他似乎迷恋上血的味道,亦或迷上施.虐的快.感。

  我以前那么怕疼,现在却能忍着他的凌.虐不吭声。

  人这种动物,果然贱得很。

  周沉很快替我安排好了手术,进入手术室前,他把一大束白色玫瑰插在我床头,对我说:“你知道么,有位诗人说过,玫瑰即玫瑰,花香无意义。”

  有个问题压在我心里好长时间,我没忍住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这段时间,周沉每天都在病房陪我很久。严格来说,我都不算是他的患者,他没必要这么做。

  “因为……”他抽了一朵花,放在鼻尖下面嗅了嗅,抬眼对我微微一笑:“等你做完手术,我再告诉你。”

  “爱说不说……”

  他笑意更深。

  摘除腺体比植入容易得多。麻药缓缓推入我的身体,等我一觉醒来,又回到了之前的病房,后颈隐隐疼痛,并不算难捱。

  第一眼看见的仍是周沉。他问我怎么样,我说感觉自己变轻了。

  他当了真,无奈道:“你是太瘦了些。”

  算上之前昏迷的时间,我已经在医院躺了十多天,期间基本没有吃过东西,全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不瘦才怪。

  所幸现在也不需要用外表去取悦谁了,变成一把骷髅也没关系。

  “医生说你拖了太久,加上这段时间的变故,身体受损严重,想要恢复健康并不太容易。”周沉握着一只杯子不紧不慢地说说。

  “不过不用担心,慢慢调养,总会好起来的。”

  “我还会好起来吗?”

  “会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一定会。”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