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过堂(2 / 2)

  一阵冷风从公堂之外卷了进来,仿佛带着尚未融化的积雪的寒气,令公堂上的温度瞬间降低了许多。

  桑二郎跪在堂上,手脚微微颤抖,额头上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凤随轻叹,“你若还是不肯说,本官就只有先提审马秀山了。桑二郎,你记着,本官给过你机会了。”

  凤随的手抬起又落下。

  司空的目光追着他的手,耳畔似乎已经听到了惊堂木在空旷的大堂里荡开的震响。

  桑二郎蓦然大叫,“小的愿招!”

  惊堂木落下,奇异的震响石破天惊一般,令听者的灵魂都仿佛跟着抖了一抖。

  第77章 过堂

  惊堂木的震响,仿佛带着某种尘埃落定一般的隐秘寓意。纵然被审问的桑二郎还什么都没说,公堂上的人已然生出一种乌云破开,即将得窥真相的微妙感觉。

  所有的视线都凝注在了桑二郎的身上,在他一嗓子嚎出愿意招供之后,便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般瘫软在地,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瞬间破碎了。

  凤随也因为桑二郎的反应而越发从容了,“从头说来。”

  凤随原本想问一问他与马秀山是如何勾结的,但他想到升堂之前司空提醒他的话,索性什么都不说,只是端着架子继续诈这个已经被击溃了心防的桑二郎。

  司空的原话是这样的:“咱们対他只有猜疑,没有证据。大人越是说的少,桑二郎就越是会误会你知道得多。”

  凤随深以为然。

  桑二郎失魂落魄的,并没有察觉凤随在使诈,脸上反而浮现出一副羞愧得难以开口的表情,“大人,千头万绪,论起源头,都是因为小人的一点私心作祟。”

  凤随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桑二郎垂着头,既不敢抬头与凤随対视,也不敢分神去打量堂下的桑掌柜等人。但包括凤随在内的人,却都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觉得他像是伸出了无形的触角一般,时刻留意着桑家几人的反应。

  真是古怪的感觉。

  桑二郎吭哧吭哧的开口了,“小人的私心,就是想要处处都胜过自己的长兄,不想让他事事都压在小人的头上。”

  堂上堂下没人接他的话。

  其实这点儿私心说起来也是人之常情,他与桑大郎之间本就是异母兄弟,往上说还有将来继承家业的问题,存了要攀比的心思,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桑二郎这个时候,估计也是想明白了这一层,脸上就越发羞愧了,“长兄处处强过小人,早早就考过了州试,阿爹在家总是念叨,若不是让长兄回来料理家里的生意,长兄一准还要去考省试……小人听了不服气,就跟慎思抱怨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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