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63(1 / 1)

 “□□,红口白牙,信王妃你也不怕……”崔江氏几欲气晕过去。 “怕什么,妾身一报还一报,公平的很。”杜若挑眉道,“左右你们救人不及,让一个奴才失血而亡了。” 不多时,宗理堂的人便从定远侯府拎来了身着官袍青衣、中着迷香未醒的崔印。 而然,那哪是什么崔印,分明是小厮石泉。 杜若看着他,神色平静,却是句句得理,“妾身听闻定远侯独子上月得了个七品青衣的官职,所着可是这衣袍?” 定远侯夫妇相互对视,不曾言语。 “妾身又闻,官袍乃公家之物,不可私带回府。” “我儿……” “妾身还闻,官袍无论几品,皆不能上奴籍之身。”这下杜若丝毫不给其人说话的空隙,只继续道,“若此人不是崔印,而是定远侯府一介奴才。妾身惶恐,这定远侯府安得是什么心,不顾律法,藐视天家,是要造反吗?” “臣不敢!臣不敢!”崔禹堂猛地朝魏泷跪下。 至此,魏珣基本已经明白。杜若着人杀的自然是崔印,原不过用了极简单的法子,剥了崔印的青衣,套在了石泉身上。如此,让定远侯有苦难言。 这么点小事,暗子营自然不在话下。 而在不顾律法藐视天家的灭族之祸和将错就错认下石泉为子间,定远侯别无选择,只能择其后者。 阿辛被断足,再难行走。她便断了崔印双足,让他血流而亡。 然魏珣尚且疑惑,这面前暗子营的四人又是如何被截下的?难不成是碰上了西境三省的绿林人士? 如此思虑间,只听定远侯虚弱又勉励撑着的声音再度响起,“王妃所言一报还一报,但、但你的人不过伤了足,我家可是丧了命啊,这又要怎么算?” 杜若闻言,也不看他,只重新看向那四人,面上笑意愈盛,“方才说了,原是侯爷太不尽心。罢了,左右还是他们办事不利,交由侯爷处理,如何?” 那四人看着杜若,又望向定远侯,口中嘶嚎,却只是闷声喘气,拼命摇头挣扎。 定远侯未想到杜若这般爽快,终于愤愤无话,崔江氏还要再说些什么,亦被他瞪眼拦下。 折腾半日,竟是如此结果。纵然彼此皆有疑惑,然面上只能这般过去。 魏珣见杜若神色,又见不远处柔兆丝毫无有反应,反而面上笑意依旧。终于反应过来,那四人哪里是什么安子营的首领,估摸是被那暗子营易容的崔印玩伴。 众人散去,他伴在杜若身侧,到底没忍住,问出心中疑惑。 “那是地支的四个首领,个个以一当百,你如何这般轻易交出去?” “殿下难道没猜到?”难得的,杜若收起一贯的清冷,只是面上多了两分疲惫之色。 “崔印带着那四人,轮番欺辱阿辛,我已经够仁慈了。” 魏珣额首,原是层层套好的计策。定远侯府已经彻底无用了。崔禹堂不会放过那四人,可是等他杀了那四人,不多时大概就会发现,那些人皆是同崔印一道的其他三四流的世家子弟。 而这些世家,痛失亲子,亦皆不会放过他。 已出宫城,正上马车,崔江氏横里扑来,手握发簪直往杜若面门此去。幸得魏珣在侧,抬手就钳住了她,将她扔出丈外,周边侍卫赶紧上去押住了她。 “你杀吾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是我杀了他吗?难道不是你吗,溺子如杀子。” 想了想,杜若又道,“便是我杀的又如何,你该庆幸。我只是让你断子,没有绝孙。” “灿儿以后想吃糖,让他随时来找我。” 崔江氏不敢再言语,然魏珣知晓,那个孩子也已经不用了。 待人压押下崔江氏,魏珣终于开口, “稚子无辜,阿蘅,你实在不必连根拔起。” 杜若看着魏珣,仿若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殿下,您把您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秋日天高日远,凉风拂面,吹得两人衣袂翻飞。 “这世间,谁都可以说稚子无辜,唯有你,没资格。” 杜若又笑了笑,今日她突然便有很多话想说,她凑近魏珣,口脂的甜香在两人间隙弥散开来。 她说:“今日连环计,还有最后一计,是赠给殿下的。” “殿下能否告知妾身,您是如何知晓妾身掌着暗子营?又是如何这般清楚方才那几人看起来是地支的首领,而不是天干的?这可是连三哥都不甚清楚!” 魏珣没有说话,眉宇间似万水千山碾过。 “是妾身告诉你的!”杜若叹了口气,自嘲道,“是前世里,妾身一字一句亲口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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