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0(2 / 2)

“是。”长鸢不假思索的回应,“难不成还有女子会跟比自己弱的男子吗?”

叶怀霁微微挑眉,“那你呢,你若身为女子,或者你为妙儿,你会跟我这样的男子在一起吗?”

长鸢心里想的当然是不愿意,不过当着叶怀霁的面,好听的话还是要多说几句的。

“公子,您的身份无人能比,我若是妙儿,我只当愿意跟着公子,嫁与公子,只可惜了,我是男子,还是个阉人,若是跟了公子,遭人闲话不说,还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长鸢话里有话,借着妙儿说自己。

叶怀霁看着她,唇角上扬,“这般说来,倒是我欠考虑了,不过这天下都是我的,我若正要强行要一个阉人,又有谁敢置喙?”

长鸢心里颤了颤,双手紧握,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侧一辆马车飞奔了过来。叶怀霁眼疾手快,快速将长鸢搂到怀中,避过了马车。

长鸢猝不及防的跌入了叶怀霁的怀中,耳边传来乱糟糟的马蹄声,再次抬眸望去,便撞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

“看着瘦,抱着也没有二两肉。”叶怀霁松开她,“回去多吃些,不要让人误会这宫中的膳食这般差。”

长鸢没好气地说:“公子,您每日锦衣玉食的,怎知我们做下人的苦,每日劳作的事多,吃食也都是应付着来。”

“怎的,金丝糕不够你吃?”

长鸢被噎了回去。

他还好意思提金丝糕?她每天只能吃一块,想多吃一块就被告知,主子下了命令,她若是想吃,需得亲自去向皇上讨。

这便是他的恩赐!故意折腾她的恩赐!

长鸢瞥了他一眼,压根不想回。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她忍不住瞥了他几眼,发现他的脖颈缠绕着一根白色的绵帛,大抵是遮盖着被她划伤的伤痕。

因着俊美的容貌,即便是从客栈走到翠烟楼这短短的半柱香的功夫,也能引来不少姑娘们的青睐,走到翠烟楼门口时,长鸢已经接下了五条帕子。要知道帕子乃闺中女子的贴身之物,除了送给心仪之人外,是万万不可赠与他人的。

不过裕洲风俗普遍较为开放,女子也会为了自己心仪之人争取,倒也不觉得意外,只不过这短短的路程,竟然能引来这么多姑娘,倒也是让人匪夷所思。

长鸢一直以为这外貌不过就是皮囊,不值得几两银钱,如今到了这幻墟结界里,才发现这外貌也能当饭吃。

两人进入翠烟楼后,被人请到了楼上的雅间,长鸢将怀中的翡翠玉簪放到了桌面上,还用一个精致的木盒包着。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妙儿从门外走了进来,唇角挂着笑意,“公子来得这般快,妙儿还来不及做准备呢。”

“既是与你说好,便是快些做好才行。”

“好。”妙儿走到桌前坐下,抬手点燃了桌上的熏香,随着烟雾袅袅升入空中,长鸢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得眼前的一片模糊,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听见耳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鸢儿,鸢儿,醒醒。”

长鸢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叶怀霁的容颜。他好生奇怪,穿着一身喜庆的喜服,头戴玄玉银缕翡翠冠,如瀑般的青丝垂泄在胸前,眼眸中噙着浅浅的笑意,右手抚摸着她的脸,“怎还没等我,就自己睡着了?”

他将她扶了起来,“也是,忙了一整日,辛苦你了,来,我帮你将凤冠取下,瞧瞧你这额头都压出血来了。”

叶怀霁将她头上重重的凤冠取了下来,放到了旁边,又取了两杯清酒,递给她一杯,“和合卺酒吧,鸢儿。”

长鸢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后,瞧见了角落里的铜镜,走到铜镜跟前才发现,自己也身穿一身红色的喜服,脸上施了浓重的粉黛,不像平日的她那般干净纯洁,反倒生出几分妖冶魅惑。

她回眸看着叶怀霁,瞪大双眸,“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叶怀霁笑着走到她跟跟前,“今日是你我大婚,你是不是怪我陪外头那些宾客久了些,你生气了?”

他温柔的握住她的手,“鸢儿,外面那些都是你的至亲好友,我总归要陪他们喝上几杯的,莫要生气了。”

长鸢看着叶怀霁,脑子莫名的发疼。她踉跄的后退半步,用手推开他,“你别靠近我,我……我明明,明明在幻墟结界的,我明明与你……”

“你便是整日在神女殿中读心经读出阴霾来了,什么幻墟结界,我们一直生活在神界,从未离开过。”

叶怀霁牵着长鸢坐到了床榻上,“今日过后,我们就是一体的,谁敢欺负你,我便让他千倍百倍的还回来,当然了,若是你想欺负别人,我也陪你做那山大王,只要你开心。”

长鸢怔怔的看着叶怀霁的双眸,他漆黑的瞳仁里,全是她娇小的倒影,眼眸中的温柔仿佛无数金光,照进她那尘封已久的心。

她缓缓伸出手,抚摸着叶怀霁的侧脸,“我们,当真成亲了?”

“当然。”

长鸢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又划过的他眉眼,最终被他拢入手中,笑着说:“喝合卺酒吧,喝完,早些休息。”

长鸢微微点头,拿起了旁边的酒杯,与叶怀霁双手交缠,在极近的距离之下,饮下了那杯酒。

喝完后,叶怀霁的手轻轻的扯开她的腰带,又将两侧的纱幔放下。

昏黄的烛光中,两人坐在朦胧的床榻中,她呼吸急促,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觉得胸腔内噗通噗通的,跳得厉害。

叶怀霁长得真好看,眉眼之处,尽是风情,连垂在他两侧的青丝,都仿佛带着金光,照得熠熠生辉。她忍不住伸出手,勾住他一缕青丝,缠绕在手中。

“你是何时喜欢上我的?”

她慢慢靠在他的胸膛问他。

“嗯……”他垂下眼眸看着她,思考了片刻,“大概见你在神女殿中,施法从空中摔下来的时候,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时的你,真是可爱极了。”

长鸢一愣,隐约想起自己确实在神女殿中,施法从空中摔下来过。

本以为没人知晓这件事,原来被他知道了。

她拧眉,颇有些气不过,“你可有将我的事与别人说?”

“你指的是哪一件呢?”

“便是,便是你瞧见我的那些糗事。”

她坐了起来,瞪着双眸,“你若是敢将我那些糗事说与他人听,我就,我就……”

她气得不行,气得那双眼眸中都夹着恼怒,可偏偏就是这份恼怒,在叶怀霁眼里看来,是可爱,是妩媚,是会让人心动的风情。

他笑着搂住她,大掌扣住她的后颈,“就如何?”

“就咬死你!”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放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他不反抗,她也不敢用力。

但总归是留下了一排牙印。

只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娘子咬得我真疼。”

长鸢松开嘴,看了看那一排牙印,心中又莫名有些心疼,伸出手抚了抚那凹凸不平的牙印,“你怎么不躲?”

“为何要躲?”

“那若是我拿刀砍你,你也不躲吗?”

“若是娘子要拿刀砍我,我便站在原地,任由娘子随意发泄。”他轻轻的将她的青丝别到耳后,“我只愿娘子开心。”

长鸢怔怔的看着叶怀霁的眼眸,心中那份汹涌的情绪不断翻腾着。纱幔外的烛光透进来,斑驳的散落在他的侧脸上。她缓缓靠近他,在他唇边印了印,“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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