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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利的动手不是一时兴起,与龙池合作之前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安排!从银两的熔化,从运输再到人手的隐藏和撤离,每一个环节都做了精心的安排,而从这些安排中已经可以看出魔教在这方面的门路还是很广的。

绍兴虽然是在浙江境内,不过那边的知府和姓杨的不太对付,人家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知府不过也是容王的门生。敬国公与二王相斗的时候人家屁股干净着,杨存动得了他们暗地里的买卖不过也动不了人家一个堂堂的知府,师出无名的找人麻烦难免也落人口舌。

基于这一点,薛利思前想后才敢在绍兴动手,毕竟那样不会触犯到敬国公的利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他也懂,灭了成通商行可以给绍兴知府带来一定的麻烦,从另一点上也可以间接的向敬国公府示好。

魔教眼下处于小心翼翼的态势,南坛为于杭州就在敬国公的眼皮底下,人家眼下势力滔天动动嘴皮子就能把魔门再覆灭一次。眼下魔教是百废待兴,人手缺,银两也缺,可以说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要想崛起又谈何容易。

尽管大家有默契的心照不宣,敬国公府对魔教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份的话就不会干扰!但薛利清楚自己眼下的态势,就如在人家的屋檐下被庇护一样,魔教始终得小心翼翼不能触犯到敬国公府的利益。

也是基于这个理由,湖洲的六水银号薛利才不敢去动他!一则是那一边的官员军方出身的比较多,杨家当年双极旗下的人也不少,若在那闹出血案的话势必牵连颇多,到时魔教也不好和敬国公府交代。

小船延着小河慢慢的行进,在阵阵的波涛之中安静而又稳定!子时的时候,船上的船工看了看地势,马上欣喜的说:“得,前边处再拐过去就是浙江境了。”

船舱内,一盏烛火昏暗,照得小小的空间很是压抑!

简单的桌子,薛利席地而坐,听完了手下的话只是点了点头,淡然而又严肃的说:“你们注意点,这时候也不能大意,再还没进杭州之前吩咐底下的人不能有半分麻痹。”

“是!”那人应了一声马上退了出去,将小门又紧紧的关上。

昏暗的一边,一身黑斗篷的龙池满面的肃色,看着图册上圈画的点点,感觉实在太触目惊心了。

这薛利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刚在两地犯下了灭门的惨案!眼下又想把手伸到湖北去再做几单大案子,而且看目的都是一些有官方背景的大户,眼下魔教刚缓过劲来,这样的大动作是不是太招人眼球了?

龙池沉吟着,不得不考虑自己这数百乡亲的安全问题。即使是杀人如麻的他都觉得这次薛利的计划太疯狂了,甚至疯得几乎是视官府如无物。

“怎么样?”薛利熬得眼里尽是血丝,声音也有点嘶哑的说:“这些地方我们都有人踩了点,只要动手迅速的话就会有人接应,躲过了官府的追捕我们就能全身而退,风险不会太大的。”

“为什么那么急切?”龙池心动,也担心,只是想不明白薛利的态度为什么比自己还急切,要知道自己的身后可是急缺兵器钱粮的苗家大寨,而他图的又是什么。

“魔教要声望,我们必须犯下大案才能招收一些亡命之徒!”薛利分析着,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亮色。

“恐怕不只吧!”龙池依旧犹豫,毕竟薛利的一系列计划太过疯狂了。

“审时度势!”薛利点了点头,对第一钦犯说教些歪门邪道明显他也有些兴奋:“眼下天下都不太平,西南那边你们大举起事,西北之地烽烟又起。东边两广天灾,东北又有定王手握雄兵虎视耽耽,眼下的朝廷头疼的事太多了,根本没精力管这些有钱百姓的死活,而对于那些皇亲国戚来说,这样的小事他们也暂时顾及不上。”

“所以这时候动手风险最小对么?”龙池有些迷茫,对于阴谋诡计自己不行,如果这时候他在的话,或许能告诉自己薛利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对!”薛利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红着眼说:“朝堂内斗,谁都抽不出手来管我魔教之事!在这混乱的时候起势是最好的,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大闹一场,等这场混乱过去的话到时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龙池沉默着始终不敢轻易答应他,毕竟事关苗家数百人的生死,自己身为他们的带头人,有责任把这些乡亲活着带回西南去。

就在薛利正准备继续游说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他的心腹气喘吁吁,惊慌的说:“不好了教主,我们进了埋伏圈,河两边全都是官兵,河道上还有官船堵截着!”

“什么?”薛利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一路上的安排都小心谨慎,怎么可能走露风声。

更何况案子犯了以后,官府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把后续的事全处理好了,那些废柴不可能那么快就查到蛛丝马迹。走的时候这艘船虽然不起眼,但也是当地盐道的正牌官船,按理说不会曝露才对,谁又能想到一群贼会堂而皇之的坐着官船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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