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 / 2)

  琮玉瞥了眼他的手机:“现在打,选实时到账。”

  列车长把照片扔桌上,警惕地看看前后门:“我凭什么给你?”

  “我师父是京剧大师,国家一级演员沈经赋。”琮玉话闭,列车长汗流两鬓,神情紧张仓皇无措。

  照片里跟他浓兴不知宵永的女人就是沈经赋三婚娶得少妻。

  琮玉说:“想想我师父在全国人民心中的声望,再想想你的前程,你一家老小的前程。想想这档子事被曝光了你会怎么死。”

  列车长手拄在椅背上,咬紧牙,嘴抿成一条线。

  琮玉又敲了敲那张写了卡号的纸条:“十万块钱到账,我就销毁原片,以后你想怎么跟她睡就怎么跟她睡,花点钱买个永久嫖权,很赚了。”

  列车长脸红脖子粗,这话也太难听了:“你!你!这是你一个这么大点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吗?你家里没人教你吗!”

  琮玉对他前半句话置若罔闻:“你家里教你睡别人老婆了?”

  列车长理亏,不得已妥协了:“我没这么多钱。”

  琮玉把照片收起来:“那可惜了。”

  列车长拦下她,压低嗓子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是敲诈勒索!十万够判你几年了!别以为你岁数小就没事了!”

  绿皮火车很慢,外头的景象都很清楚,琮玉眼看着远处雾里的山影,擦了擦他喷在自己脸上的黏稠腥臭的口水,说:“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作为一个倒插门,在外头搞破鞋,你老丈人不得要了你的命。”

  列车长所有痛处都被她拿捏住了,黔驴技穷,哆嗦着手抹掉了鬓角的汗,拿手机给她转了五万:“我先给你五……”

  “十万。”

  “我说了我没那么多钱!”

  “那不用谈了。”

  列车长咬得后槽牙吱吱响,眼角抽搐了好几回,摁屏幕的手用足了劲儿,指甲盖白的发青,吞了好大一口恶心又给她转过去五万。

  琮玉手机收到入账提醒,重新戴好鸭舌帽,走向她的车厢。

  列车长喊她:“你这骨灰!”

  琮玉没回头:“送给你了。”

  列车长觉得不对劲,立刻打开了它,空无一物。

  此时移动媒体上重复播放起戏曲演出,那个年轻的京剧演员,就是琮玉。列车长抬眼正好看到她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琮玉回到车厢,没带着骨灰盒,其他乘客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就没再纠缠了。

  天黑了,距离甘西越来越近了,火车上的人被困狭窄角落二十多个小时,口臭、脚臭、狐臭,吃的喝的,便宜香水的气味都不藏着掖着了,趁这段旅程即将结束,全都偷跑出来。

  琮玉面前桌上的茶盘子里都是瓜子皮,还有卤鸡骨头。座位对面的男人脱了鞋,脚跷到了车窗上,脑袋枕在女人的大腿,用手机斗着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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