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 / 2)

  “我还知道你们三个一个叫次捷达瓦,一个叫哈热买提,一个叫李胜赴。”琮玉拿着小棍儿扒拉着火堆,不经心。

  三个人十分惊讶。

  陈既早料到这一幕,他一直想管束她,但一直失败,她太有主意,她总是目标明确且愿意付出代价,也总能如愿。

  总能如愿四字在陈既心里擅自重复了一遍。

  总能吗?

  老兵这时问:“我们的名字是写在我们的脸上了吗?”

  琮玉把小棍儿扔了,把手放进大腿和腹部贴着的缝隙里:“这是你们运输物资的必经之路,如果经常走这条路,一周能碰到你们一次。”

  老兵捏了捏脖子,摘下帽子又重新戴上,咂着嘴,被小姑娘自信从容的姿态又惊到了一次,询问陈既:“不能是既哥讲的吧?”这跟陈既留给他们的印象反差太大了,他可不是他们这样喜欢叨叨的人。

  陈既没答,凶琮玉:“回去睡觉!”

  琮玉扭头看向他,话却对三位老兵说:“我叫陆其濛,我爸是陆岱川。”

  三个老兵石化一般,不仅没有疑问了,动静都没了。

  陈既皱着的眉在她话闭慢慢展开。

  原来是叫陆其濛。

  火苗被不断翻动的柴堆托得越来越高,火星子被风卷走,又很快出生,火影在火堆旁的几人脸上跳着舞,亮晶晶的一双双眼睛里在放映过去的电影。

  寂静许久,只有自然的风声、树叶跳跃声音的野外乍起惊讶的喊叫:“陆营长!你是老陆的女儿!”

  三个老兵相继站起来,抓着头皮转了两圈,震惊从肢体和神情中流露。

  难为他们了,从见到陈既就在激动,几小时后又见到了再也见不到的陆岱川的女儿……

  琮玉告诉他们:“我爸写给我和我妈的信里有提到你们。”

  平常的语言,冷静的语气,偏偏叫人崩溃,三人又相继卸掉亢奋回归了沉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装聋作哑起来。

  电影卡了碟,音乐戛然而止。

  这是他们所能给予陆岱川的最深沉的敬畏。

  琮玉在出发前把陆岱川所有信都拆了,她坐在窗台听“梨花颂”,不是喜欢,是被风吹着脸,被戏腔冲击着耳朵,她会暂时忘记读那些文字的心情。

  陆岱川跟眼前三个老兵一样,把苦当成乐。

  她不能感同身受,但竟然会感动,也许因为陆岱川是她父亲这个身份。

  如果她很小的时候就看了这些信,读懂一个父亲的柔和,或许她也会成为一个积极温柔的人,坚定地跟随沈经赋把京剧发扬光大。

  她没看。

  于是她长成一棵野草,不要在温室娇俏妖娆,要在荒原和雪峰之巅屹立不倒。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