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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手比奥尔露恩更狠,第一鞭下去就把自己打得皮开肉绽,放射状的血丝惊心动魄。她就这么一鞭接着一鞭地打了下去,整整打了自己30鞭。

她把带血的鞭子丢在目瞪口呆的文森特面前:“你是担心我对楚动了心,破坏了你的计划?放心吧,我只是遵照你的意思,模仿视频中的那个女孩去接近他。我们这样的人,没有动心的资格。”

她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小圣堂,她并非对疼痛无所谓,鞭打自己的时候也确实尽了全力,但她走出去的时候,依然高昂着头。

楚子航急匆匆地来到萨沙的船舱,推开门就看到那道茜红色的身影横陈在沙发上,蜂腰隆臀,裙子开缝处露出一道白皙耀眼的肌肤。这本来是香艳的画面,可卡珊卓夫人胸口部位有一道巨大的裂痕,流出的血染红了那张铺在地下的北极熊皮。萨沙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手中握着那把锋利的Cyborg战术刀。

绝大多数船员们都住在甲板层以下,但是萨沙身为船长偶尔需要接待登船的贵客,因此拥有一间带会客厅的宽敞套房。

萨沙想说什么,楚子航摆摆手示意他没有必要,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现场的逻辑似乎是清晰的,但萨沙的Cyborg刀上并没有血迹,北极熊皮上有几个血红色的脚印,一直向着舱门口延伸,这说明这里并非第一现场,萨沙也不是动手的人。卡珊卓夫人在外面受伤之后坚持着来到萨沙的船舱,也许是想向萨沙求救,但她没等到萨沙回来就失血而死。萨沙回来之后把电话打给了楚子航,电话里他只是简单地说我房间里有个死人。

“攻击她的武器非常致命,我检查过伤口了,连胸骨都被切断了。”萨沙用刀尖剥开卡珊卓夫人的伤口。

“她受过严格的训练,徒手就把门锁给破坏了。”楚子航翻过她的小臂,露出从手肘到手腕的剑形文身,“在西伯利亚有几个不出名的雇佣兵训练营,他们收很高昂的训练费,如果你天赋出色但付不起学费,可以事后帮他们做事来还债。他们会在学员的身上留下印记以免追不到债,其中就有一家叫剑字营。你的船上有各种牛鬼蛇神,正常的夫人大概不会花费几年的时间在西伯利亚练习搏击。”

“我们的情报网查不出她的来历,她上船的时候是一个人,头衔虽然是夫人,但并没有卡珊卓先生陪着。”

“出了这种事,怎么不通知你的安保员?我不是侦探,不懂怎么解决凶杀案。”

“想不想去看看第一现场?那地方安保员就不能去了。”萨沙指了指卡珊卓夫人的脚,修长的美腿上竟然套着一双宽大的胶靴。

片刻之后萨沙带着楚子航下到了船舱的最底层,隔着一层破冰装甲,外面就是接近冰点的海水,流冰在装甲上刮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血红色的未知液体在船舱里荡漾,古怪的腥味弥漫在鼻端,他们像是置身于一只怪物的肚子里,船肋上的管状结构还在微微地搏动。毫无疑问卡珊卓夫人是在这里跟某人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她从萨沙私下开通的那条垂直通道进入这个空间,还换上了萨沙的胶靴,但负伤逃走的时候走的却是正常的通道,安全门的把手上有血迹。因此萨沙他们开通的通道也许还没有暴露,萨沙他们每次来这里都会小心地消灭证据,底舱里的红水也帮他们清除了痕迹。重创卡珊卓夫人的人随后也离开了底舱,这个时候他也许正在满船追杀受伤的卡珊卓夫人,而卡珊卓夫人选择逃往萨沙的船舱避险,要说萨沙没有把自己的船舱号告诉人家约人家去喝一杯,楚子航是不信的。

“我到的时候她的血还没来得及凝固,这事儿发生不超过半小时。”萨沙低声说,“我要是早几分种回去也许能听到遗言。”

楚子航的心思却已经不在那场凶杀案上了,他缓步跋涉在这条猩红色的通道里,只觉得浑身的龙血都被那股腥味激活了,正高速地冲刷着他的血管,令人恐惧的吼声在他的心底回荡,似乎正跟寄宿在这条船深处的怪物相互唱和。他第一时间就判明了这里的情况,因为他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当年从黑天鹅港出发前往东京的那艘船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一颗恐怖的胚胎和钢铁的巨舰共生了,它侵蚀了船身和机械电子系统,把整条船变成了自己的躯壳,然后它的意志指引着那条船冲入沉睡在海底的高天原古城,用自己的血肉作为祭品唤醒了沉睡其中的至尊。

历史总是重演,龙族的城市似乎总是需要用古龙的血作为祭祀品才能打开,这套卡塞尔学院都不懂的法则对于有些人来说确实轻车熟路,他们不断地重复着这套操作,一座座地打开那些被遗忘的龙族古城。赫尔佐格很可能只是个代行者,在他认为自己即将登上世界的王座时,有些人却在幕后默默地注视着他,看他成功地戴上王冠,看他旋即就失去戴冠的头颅。

时至今日他自己登上了这条前往地狱的船,可不仅不觉得恐惧,反而有种战栗着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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