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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会梦到她,每次我都开着车去救她,可是每次都来不及,她在我的梦里坠落了几百次。”恺撒仰望着天花板,“真小姐教会了我世界的残酷,善良的孩子未必会活到最后,勇气不能战胜一切,在你最需要神的时候神不会降临。有时候在梦里我又会搞不清自己到底要去救谁,有时候是真小姐,有时候是诺诺,所以我特别期盼着婚礼,想把她一直拴在身边。”

“少爷跟陈小姐的相遇也许是偶然,少爷跟路明非的友谊却是必然吧?你们的人生和性格都完全不同,原本不会有这么多的交集。我想说的就是这些,通讯已经恢复了,随时可以继续会议,您才是委员会成员,该投什么票您自己决定就好。”帕西微微躬身,“最后请少爷放心,如果有一天您要开车出发,无论要救的人是谁,我都会带上武器,和您坐同一台车去的。”

帕西出门去了,恺撒静坐了许久,起身来到窗边。窗边放着一个立式衣架,衣架上挂着一件看起来很廉价的和服。

恺撒无声地笑笑,回想起当年的他们穿着这种廉价的衣服,打着伞,趾高气扬地去了东京,好像一群出门干事业的剑客。

东京的旅行教会了他们很多道理,也让他们成了朋友,可最后他们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委员会的会议厅里有了恺撒的座位,而路明非选择了亡命天涯。帕西说得对,他跟路明非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成为朋友的呢?连学生会主席的位子和舞蹈团都能放心地交给他。

可真要想明白这件事还是挺难的,非要回忆的话,想起来的就是大家在日本一起泡澡一起喝酒,一起陪富婆们唱歌。路明非带着那个女孩子去山里看日落,自己还开着一辆破丰田千里护驾。这些交情就配得上恺撒·加图索的友谊了么?哦对了,他还帮自己挡过一颗子弹,可这事儿好像反而不那么重要,友谊和感恩图报应该是两回事。到底是哪个瞬间自己开始对那家伙改观的呢?连尼伯龙根计划被用在他身上自己也是为他高兴的。

恺撒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人脑是一块靠不住的硬盘,总会慢慢地消磁。”好像是某个朋友跟他说的,具体是谁也想不起来了。

他回到摄像机前坐下,重新进入了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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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走进一间无人的会议室,掏出手机来。他跟恺撒说话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口袋里震动,但他没接电话,现在必须回电了。

“恺撒对通缉路明非的议案投出了反对票,虽然最终通缉令还是下达了,但不过是B级,这意味着我们无法使用EVA的全部算力来追踪路明非。我要知道恺撒在想什么,还有,在你不接电话的十分钟里,恺撒对你说了什么。”电话里传来阿尔法威严的声音。

“我建议少爷谨慎地考虑投票,以他跟路明非的友谊为理由做了说服。”帕西恭恭敬敬地说。

“是谁允许你自作主张?”阿尔法的声音骤然严厉起来。

“如果通缉令是S级,意味着追捕者可以动用任何手段,甚至杀死目标都无所谓,那么陈小姐也会陷入危险中。恺撒眼下还能保持冷静,但假如陈小姐出事,他毫无疑问会第一时间飞往现场,谁都拦不住他,这应该不是我们想看到的。我们应该悄无声息地解决这件事,B级通缉令的级别虽然不够,但家族可以派出自己的追猎者。”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这件事你想得很缜密,关于追猎者的人选,你有什么建议?”

“不能出动明面上的人,只能动用刺客,足够强大也足够忠诚的刺客,在家族的人才库里可选的也不多。我想我是有这个资格的。”

“你最重要的工作是陪伴恺撒,让他时刻处在我们的视野之内,这件事我们会安排其他人选。”阿尔法挂断了电话。

第36章 同学少年都不贱(1)

诺诺醒来的时候,眼睛上蒙着黑布,嘴巴上贴着胶带,感觉自己正蜷缩在一辆小车的后排座椅上。

最后的记忆还是在酒窖里,路明非双手插在口袋里渐行渐远,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别离的味道。她心里刚动念头说要不就再帮他一把算了,牙一咬心一横姐就还是当年那个单手开法拉利的少女,忽然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猜自己是被劫持了,劫持者不是一般人,敢当着路明非和芬格尔的面对她下手,而且成功了。

她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继续装睡,分析着周遭的环境。她应该已经不在马耳他了,这地方不临海,温度和湿度都很宜人,空气里有淡淡的草木味道,估计是亚热带的内陆地区;从颠簸的程度和座椅质感来看,这是辆经济型的小车,小车行驶在一条平坦的高速路上,车速中等,车里播放着一首轻快的吉他曲;她被捆了起来,但不是用绳子而是用安全带;全身酸痛,但不是因为遭到了侵犯,而是睡了很长时间没有翻身,想来那些人在她身上用了某种镇静类的药物,睡醒之后居然有点神清气爽。

“师妹挺猪的啊,天蓬转世。镇定剂的药效早该过去了,她还能睡得那么香,我都羡慕了。”司机忽然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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