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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楠耳朵通红,他晚上做梦梦见自己在玩跳楼机,下意识地蹬了一下,就把筋给扯到了,直接小腿抽筋把他给疼醒了,本来想让钟桐那小子给他揉一揉,谁知道对方扭头就跑,黎楠都还没来得及叫住他呢,他就已经跑没影了。

紧接着一群人就来了,何飞宇这个随队医生来的最快,给黎楠快速地检查了一下才放心下来。

闹了一出乌龙,黎楠这种厚脸皮的都不禁红了耳朵,更别说慌里慌张跑去喊人说黎楠出事的钟桐了,整个人像是煮熟了的虾,红通通的。

丁建国听说黎楠没事,松了一口气,放心了下来,在另一边坐下手法熟练地给黎楠揉起了另一只小腿,“现在怎么样?这抽筋影响大吗?”

前面一句问的黎楠,后面一句问的何飞宇。

“还好,不是很痛了。”黎楠乖乖回答。

何飞宇摇摇头,“黎楠刚好到了这个年纪了,以后生长痛,肌肉抽筋都是很常见的事情,运动员可能还会更加频发一点,尤其是冰上运动,运动员长期在寒冷的环境里,对关节的影响很大,训练结束后以及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出现相关症状,这是不可避免的。”

“想要治疗缓解也很简单,补充维生素B1B6、或者配合药物治疗,碳酸钙咀嚼片、葡萄糖酸钙片等等,实在痛也可以申请使用止痛药,但是黎楠毕竟是运动员,止痛药这种东西能少用还是少用比较好,剩下的就是物理治疗了,热敷、按摩、针灸都能有效缓解。”

说起自己专业相关,何飞宇侃侃而谈,听得丁建国一愣一愣的。

何飞宇对着黎楠说,“这个时期你的骨头会比较脆弱,最好少尝试一些损伤较大的动作,不然你的生长痛会更加严重的,之后也会落下病根,练习的时候注意一点,身体毕竟是你自己的,你不爱惜没人替你爱惜。”

黎楠眨巴了一下眼睛,作为有系统的人,伤病这些确实不用太过在意,不过何飞宇说的也对,身体是他自己的,是该爱惜一点。

他点点头:“知道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紧接着脑袋就被丁建国狠狠地戳了一下,“还心里有数,我看心里最没数的就是你了吧?”

“练习的时候最疯的就是你了,人家都喊你小怪物,我看你不是小怪物,是小疯子才对吧!”丁建国肃着一张脸,“你的四周跳开发练习暂时停止,反正明年克雷吉和卡格尔就要升组了,你用三周跳也有把握冲奖牌,等你升成年组了,再开发四周跳!”

黎楠哀嚎了一声:“教练——”

“喊教练没用。”丁建国冷下脸,“别说是喊教练了,你喊妈妈也没用。”

何飞宇还有一种国家队工作人员不由得侧目:怎么这么自觉认下了妈妈这个身份啊?看来丁教练是真的被黎楠这小子荼毒不轻。

丁建国眼刀一个个砸向黎楠,“既然你是我带的选手,我就有权利调整你的训练进度。”

两人眼神对峙,最后是黎楠败下阵来,举起手来,“好吧好吧,听你的。”

反正他还有系统,大不了多攒一点人气币,去演技训练室练习四周跳也是一样的,春晚那一次可给他紧进账了不少人气币,完全够他支付几次演技训练室了。

何飞宇给黎楠按摩了小腿,为了防止意外,还给他的腿针灸了一下,用艾草熏了熏,那一根根细长的针扎在黎楠腿上,黎楠本人还没觉得怎样,倒是旁观的人一个个缩着脖子,害怕极了。

尤其是钟桐,这小少爷看着黎楠被针扎满的腿,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反复全痛在他自己的身上。

终于弄好,黎楠能睡的时间也不多了,抓紧时间继续睡了一会,第二天起床黎楠人都是恍惚的。

用冷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黎楠才勉强清醒了过来。

“后半夜睡得不好?”丁建国递给他一杯温开水,看着黎楠困倦的模样,“是腿又痛了吗?”

黎楠摇摇头,很是心累,“不是腿痛,是我做了一晚上的梦,睡得很辛苦。”

做梦是大脑皮层活跃的表现,黎楠做了一晚上的梦就意味着他的大脑晚上根本没有休息,一直处在兴奋活跃的状态,黎楠睡得根本不安稳,更别提其他了,一个晚上睡完反而更累了。

丁建国皱眉,觉得有点棘手。

做梦这种事情不是人为能控制的,甚至越是不想做梦,晚上睡着后做梦的可能性越高。

“要不然待会去了场馆给你找个地方睡一会,到时间了我再喊你起床?”丁建国提议。

黎楠摆摆手,“没事,我缓缓就好了,睡多了反而没精神滑冰了。”

吃了早饭,华国队才启程前往比赛场馆。

上午是女单的表演,下午才轮到男单,黎楠的休息时间其实还蛮长的,至于为什么不在酒店里睡到下午比赛前再前往比赛场馆……那纯属是这次的举办方脑子有问题,要当天有比赛的选手即使还没轮到也得到场观看,要不然黎楠说不定还能在酒店里睡个回笼觉。

但是现在被这个硬性要求规定,黎楠也只能到达场馆再想办法补个觉什么的。

到达场馆内,已经有很多选手都到场了,黎楠是短节目第五名,自由滑被分在了最后一组出场,基本上是要等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才能登场了。

而现在,是早上八点。

实在是太煎熬了。

看女单比赛的时候,黎楠就在哈气连天,最后是丁建国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拽到了休息室里,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小毯子,给黎楠铺在了长凳上,按着黎楠躺下来休息。

黎楠想坚持一下,还是没能坚持得住,脱了羽绒服盖在身上倒头就睡,没几秒就睡得香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做梦了,一边睡还一边砸吧嘴,好像在梦里吃着什么大餐一样,看得丁建国好气又好笑。

看把孩子馋得。

丁建国坐在黎楠边上守着,手里还拿着笔记本在纸上写写画画,偶尔有几个路过的选手见到这一幕,皆是露出会心一笑。

很温馨的画面。

至于钟桐就留在观众席继续看比赛了,他现在才刚刚入门,多看一点世界级别的比赛,对他来说是有很大益处的。

睡了大概有三个小时,女单的比赛全部结束,颁奖也颁完了,丁建国终于把黎楠喊了起来,“准备吃饭了,你醒醒神,待会吃一点东西。”

女单和男单的比赛中间是有休息时间的,留给裁判和观众吃午餐,运动员也会根据自己出场的顺序决定什么时候吃饭,或者干脆不吃饭。

黎楠是最后一组上场的,所以多少得吃一点东西免得撑不住,低血糖就不好了。

只是吃也不能吃太多,以免在冰场上剧烈运动直接吐出来。

黎楠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大概坐了有五分钟的样子,才彻底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甩甩脑袋才问丁建国,“现在几点了?”

丁建国看了一下表,告诉黎楠现在的时间。

黎楠点点头,又坐了一会,思绪清明后,才接过了丁建国递过来的香蕉和牛奶,还有一个小汉堡。

这个小汉堡是酒店提供的,味道还不错,丁建国就多拿了一个给黎楠当午餐吃。

黎楠吃饭的速度不快,特意控制了咀嚼的次数,这样饱腹感更强,消化也更快,这样下午上场的时候就不会吐出来了。

细嚼慢咽吃完了午餐,又修整了一会,黎楠才走了出去,刚好撞见同样在吃午餐的卡格尔安东尼师兄弟两人,黎楠用英语对两人打了个招呼,得到了两人的回应。

黎楠回到自己的大本营,刚吃完午饭不能做剧烈的热身运动,于是他就做些简单的拉伸,将四肢的筋骨拉开,也算是一种热身了。

钟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坐在距离黎楠不远的位置,像是在给黎楠汇报早上的战况一样:“女单没拿奖,一个第八,一个第十二。”

八和十二,那明年还能拿到两个参赛名额,女单那边的指标倒是够了,不过发挥确实是有点不太好。

说曹操曹操到,女单参赛选手之一,也是黎楠的好朋友王敏慧就回来了,看到黎楠在拉伸,不由分说上前帮忙压住了黎楠的后背,让他的手更好地抱紧他的大腿,整个人成折叠装。

黎楠倒抽一口凉气:“嘶——”

无论是什么时候,这拉伸时候的酸爽感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停留了两分钟,黎楠才缓缓直起腰。

王敏慧看着黎楠,“你前面跑去哪里了?我怎么没在大本营里找到你?”

大本营是指举办方在观众席上给他们每个国家与地区设立的区域,选手和工作人员都可以在大本营观看比赛。

黎楠换了个姿势继续压腿,“我刚刚太困了,教练带着我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睡觉,刚刚睡醒呢。”

王敏慧闻言不由得有点羡慕:“你教练对你可真好,要是你教练也是我教练就好了,我的魔鬼教练只会让我饿得两眼昏花的时候让我去跑圈。”

黎楠对王敏慧竖起食指左右晃了晃,“这你可羡慕不来,还是趁早打消念头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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