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九章 不眠11（2 / 2）

一个懂字太沉重。他们一起背叛耿原修，又一起害死了清儿。

“只有你能懂我……”耿奕再次压去，顺着绷直的脖颈亲吻下来。

昏暗中有歌声传来，夜色中荡漾起轻柔的水波。鱼群浮在广阔的空中，在眼前灵活地摆动薄鳍，上下窜动。赤鳞鱼展开蝶翼般美丽巨大的尾鳍，在沉入深水的虚空中，轻飘飘地优雅飞舞。

鱼儿鱼儿水中游，优哉游哉乐融融……

清澈透明的池水从背后涌出，又想起那晚滑倒在柔和稀泥中的感触。鱼群随着眼波，无论望向哪里，都会跟着游去。有时浮得很高，穿透目光尽头；有时又沉到河底，在身边来去徘徊。

游啊游，游啊游，怡然快乐任自由……

当赤鳞鱼蝶形的鱼尾摇摆开，彼方的风吹动水面，一层层反复推涌过来，令它像葳蕤绵延的水藻在波纹中跌宕，时高时低的起落中，渐渐失去知觉。把自己都迷失在深水里，浮不上岸，也沉不到底。四面朦胧，与世隔绝，荡漾的水波一圈圈向外扩散，把视野中的一切颜色都搅乱了，把耳边所有声音也揉作模糊的泥团。

就这样过去很久，终于风平浪静，潮水退却。

岳凌楼望着耿奕，眼神锐利又幽深，像要把骨头都凿穿似的。耿奕侧身看着他，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像什么人？”

至于像谁，他俩都心知肚明。

岳凌楼拨开耿奕额前几缕汗湿的发丝，又捧着他的脸，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出神地凝视了好大一会儿，才说：“这样就更像了。”

可是耿奕不悦地啧了一声，突然握住岳凌楼的肩膀，把他翻转过去，压在背后说：“那这样弄你就看不到了……”说着马上又要就地正法。

岳凌楼没让他开始，强行翻回来，仰着头，正面望着他，说：“我不讨厌这样看着你……”连自己都很意外，为什么竟是不讨厌呢？

难道真被牟熙和说准了，自己渐渐麻木，产生了混淆和误解，以至于连曾经受到的加害，都已经恨不深刻。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耿奕被他盯得烦躁得很，用力把头发抓乱了，“可是我讨厌……”

就像耿原修透过他看到慕容情，他也能透过耿奕，看到其他影子。难怪不讨厌，这复仇般的快感，反叛中的畅意，让人喜欢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