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色授(新)(1 / 2)

  朝露曾为之不甘,为之愤恨,为之痛惜,却也无可奈何,立誓决不能做母亲这般懦弱的女子,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

  可最后,谁又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呢?

  “咣当”一声。

  朝露听到拔刀出鞘的尖利之声,寒冰般的白刃已架在她颈间,一道怒声赫然而起:

  “你胆子越发大了!胆敢帮他通风报信,之前是我宠你太甚,竟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在我军中,与敌人私通军情,乃是死罪一条!”

  “王上不可!”一双素手抱住了他执刀的手。

  争夺中,刀尖不断回晃在朝露的肩头,她一动不动。

  是母亲在旁护着她,跪着爬向暴怒的男人,凄声道:

  “朝露只是受人胁迫,如今信件已被王上截下,信中也无甚内容,只是虚惊一场罢了。她是冤枉的啊!请王上手下留情,饶我儿一命罢!”

  朝露茫然抬头。

  无甚内容?怎会无甚内容?

  “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颈间的凉意未散,头顶再次响起叔父的质问。

  他将一张紧捏在手中的黄麻纸揉作一团,恶狠狠砸在朝露身上。

  朝露眸光低垂,望着纸张缓缓落至地面。她认得这张洛襄亲笔所书的黄麻纸。

  她屈身匍匐在地,往前拾起了纸团,缓缓摊开来。

  目光所及,令她眉心一跳,指尖颤动不已。

  黄麻纸上,空白一片,无字无据。

  她脑中也似是骤然被抽空了一瞬。

  她分明看到洛襄提笔书写,此时如何变作了白纸一张?

  第11章 色授(新)

  雨花在雕窗上一圈一圈乍起。

  殿内,跪坐在地的朝露耳边充斥着阵阵轰鸣之声。

  尖刀抵着她颈上,那一寸的脉搏不断“突突”起伏。

  朝露顾不得利刃在喉,翻来覆去确认,手中的信函确是一点墨迹也无。

  她闭眼回忆着,明明看到洛襄落笔几行字。怎会到了叔父手里,便作了一张空白的黄麻纸。

  难道,他早就料到信件会被人截获?

  “不肯说?”白刃又硬生生逼近几寸,已在她颈畔划出一道极浅的血痕。

  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回响在殿内:

  “王上,朝露一向机敏过人,一定是她用白纸替了原件,没让那些人把信送出去。她对王上忠心不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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