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2 / 2)

  我了然地点头,有些欣羡地说:“原来这幅画是他送给妻子的礼物,难怪拍出九百万也不卖了。”

  顾鸣生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早在几年前离婚了。”

  “为什么?”我有些意外,下意识问道,“你不是说他们很恩爱吗?”

  “刚开始很多人都像你一样不解,直到到后来才知道,肖冷在婚姻的第三年里就出轨了。”顾鸣生嗓音平淡,“作这幅画的时候他已经和妻子分居,一直与第三者居住在一起。”

  好像给一个童话突然拼凑上一段极具荒谬的现实主义结尾。我顿了很久,才找回声音:“那他......为什么要画这幅画?”

  “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

  顾鸣生看向我,眼底划过道细微的波动,他缓缓说:“专业课上,老师给我们讲解过这幅画,每一笔都能看见创作者的用心,几乎看不见技巧,只有情感的倾注。相比肖冷的其他作品,《爱语》称不上最好,但因为背后的故事,成为了最具有争议性的一幅。”

  我看了那幅画很久,复杂地说:“……他是个矛盾的人。”

  “每个人都是矛盾的结合体,你能说他是个道德諵風獨家败坏的人,是一个失败的丈夫,但却不能说他是个不成功的艺术家,或是不爱他的前妻。离婚之后,肖冷的每三幅作品里就会有一幅与他的前妻有关。”

  顾鸣生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似乎发出声悠长的轻叹,我不清楚他在叹息什么,又或是有什么其他意有所指。

  而一句‘矛盾’,也同样适用于我。

  我大概做不到像这个画家一样,与新欢怀念旧爱,却依然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两个同样糟糕的人比比谁更败坏一样,哪怕胜出也不会感受任何喜悦。

  走出画展时,顾鸣生问:“下一站要去哪里?”

  我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说:“不早了,先回酒店吧。”

  “小曜,”他似乎是笑了,口罩下的唇微微弯起,“你这样说我会误会你是在暗示什么。”

  我怔了一秒,然后忍不住笑了两声,对上他的目光说道:“你要误会也没有关系。”

  顾鸣生的神色似是暗了一瞬,“真的吗?”

  “嗯,”傍晚的天气也仍然有些闷热,我收回视线,“走吗?”

  “走。”

  几秒后,顾鸣生低笑接道。

  赵泉大概是刚刚看完景点回来,脸被汗蒙的红扑扑,手上还拎着袋飘着焦香的烤串,在我与顾鸣生走出电梯时直直地撞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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