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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我曾无数次希望顾鸣生做出抉择。

  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他走到我面前,撇去一切外因,以笃定的姿态说出所有真话,我涌起的念头却是彷徨失措,想要逃离。

  他说这个决定是为了自己,不需要我自责。他说他会给我时间,把一切都处理好。

  真的是这样吗?

  我被顾鸣生的气息无声包围,唇触到肌肤的那一刻定格在永恒,像回溯到一切开始之前,恍惚着闪过画面。我紧紧攥住顾鸣生的衣角,以此作为回答。

  有些事情谁都不用开口,早已心知肚明。

  阴雨在燕城连绵两日,蒋秋时办理离婚手续的那天,难得放晴。

  我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留在家里。心情和外头灿烂的阳光全然相反,被道不明的迷惘与空落填满,好像即将要离婚的那个人不是蒋秋时,而是我。

  他发来短信,说处理好手续以后再去医院配药。我看了两遍消息,回道一个‘好’,他没有答复,可能正在忙。

  最终我还是食了言,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我只说过不陪蒋秋时一起过去,却没有说过结束后不来接他。

  临近年底,来到结婚离婚的淡季,工作人员坐在窗口前,瞥见我是一个人过来后什么也没有问。

  我准备再给蒋秋时发一条消息,还没有打开手机,高跟鞋踏在瓷砖上的声音就由远及近传来。

  邵琴披了一件风衣,波浪卷随走路的动作摆动。她看见我时没有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和上次见面时一样的冷傲,高高在上。

  视线在空中碰撞几秒,我说不清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感觉。她勾了勾抹着正红色口红的唇,带些讽刺的意味,移开目光,挎着包离开了民政局的大门。

  什么都没有说,已经把所有话道尽。

  蒋秋时净身出户,婚后的共同财产都给了邵琴,唯独留下一栋房产,是他如今住着的地方。

  我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走进这里,看到一尘不染的家具,空空如也的冰箱,涌上来的错愕不定。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这些随处可寻的不对劲。

  “买下这个房子的不久后,父亲就病倒了,后续的计划被打乱,这里也就慢慢搁置。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来过。”

  蒋秋时解释说。

  不知怎的,耳边响起他把钥匙给我时清晰而笃定的一句话——‘它永远都会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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