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2 / 2)

  原来只想着要解决一个大麻烦,现在却是两个。那只想要尽早驱逐出去免得碍事的鼠儿,倒是被她小看了。

  花旦轻笑了一声,对比之下,看上去占尽优势的绪以灼脸色还要差些。

  绪以灼盯着花旦肩上被削去一块的地方,只见其中看不懂的符文流转盘旋。

  这也是一具傀儡。

  忽然间,铮然一声琵琶音,绪以灼下意识做出了防备的姿态,然而无处受击,只是天地逆转,地面在一刹那变作了屋顶,本该化作地面的天花板却成了黑黢黢一个窟窿,绪以灼直直往下坠去。

  不等绪以灼稳住身形,琵琶又是一声清响,倒立的后台陈设不知所踪,只见六角状的天花板上坠着六盏宫灯,壁画山恶鬼争食,四溅的鲜血有如实物。

  绪以灼翻身踩在了地面上。

  身侧人流如织,然而破妄镜之下身形透明,皆为幻象。

  第126章

  绪以灼忍无可忍地撤掉了破妄镜。

  事情还得从她饱受折磨的半个时辰说起。她坠下后台之后——准确地说她并不是从后台掉到了类似地下室一样的地方,而是从后台掉进了一个叠加的阵法。她尚不知这个大型阵法是由几种小阵法叠加起来的,只知目前看出来的两个功效,一个是拓展空间,一个便是阵法中最常见的一类幻阵。

  绪以灼在阵法中看到了另一个喜乐镇。

  这个镇子的陈设和她先前所见的喜乐镇一般无二,只是其中没有傀儡,只有在破妄镜作用下有如幽灵的幻影。抬头所见不是明月高悬的天空,而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恶鬼于尸堆之上争食的天花板。

  撤掉破妄镜后,头顶壁画仍在,只是人对距离的感知被扭曲了,那六盏宫灯似乎触手可及,抬手去够时又察觉离得很远。

  而持着破妄镜的时候,绪以灼只觉得自己在一个被遍布的屏风扰乱了视线的房间里。头顶的壁画狰狞可怖,屏风上的画面却多是广田阡陌的田园风光,或是花鸟风月这些华美无害的事物。这些话皆由丝线绣成,细密的针脚隐约可见微光,连成繁复重叠的纹路,布阵者竟是通过刺绣将阵法叠加在一起的。

  布阵的方式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绪以灼只惊奇了一会儿。她这样的阵法半吊子肯定是解不开这样的大阵的,便不再关注这些屏风,专心探索起来。

  绪以灼不去关注这些屏风,可屏风毕竟就摆在眼前,怎可能做到视而不见?

  于是没一会儿,绪以灼就被重叠的屏风画面和喜乐镇不断变化的景象搞得眼都要瞎了。

  不知道布阵者在布下这样的阵法时,有没有想到能给绪以灼这类人带来精神冲击呢?

  破妄镜仍在兢兢业业地发挥作用,绪以灼一手遮着眼睛,一手冷酷无情地把破妄镜扔回了包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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