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时章内心的世界,他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沉稳,他像是用一个厚厚的玻璃罐把胸中的火都封闭了起来。在触碰到他底线的时候,他会像魔一样发怒。221(1 / 2)

  甚至包括爱和记忆。

  要掌控,要井井有条地记录,好像只有这样,记忆也才不会被夺走。

  宋拂之看着扮成魔头的时教授,斯文的外壳全部褪下,红瞳如火,他内里或许就是这么个邪行的人。

  但再怎么邪,时章在一个人面前永远可以收起锋芒。

  时章仔细地观察宋拂之的神色,轻声问:“宋老师会觉得不舒服么。”

  毕竟把每次的花都收集起来,做成标本,不太像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宋拂之眯了眯眼,拽住时章颈侧的金色宽链,拉着他靠近了一步。

  “有什么可不记得的,谁能把你记忆都给洗了不成?”宋拂之问他。

  突然笑了:“难道你说的是五十年后,你得了老年痴呆,我也得了老年痴呆,咱俩还要躺在养老院里回忆第一次干了多久?”

  时章也笑了:“靠,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拂之认真了一些,但嘴角还带着笑:“那是什么意思?”

  时章张了张嘴:“……”

  他滞了很久,还是没说出口。

  时章其实是怕有一天宋拂之会离开他。

  会像曾经那些人一样,在一个平常的深夜,没有告别地将他抛弃。

  宋拂之倚靠在墙边的木桌上,曲起手指,轻轻叩了叩台面。

  意思是再过来点。

  时章不由自主地垂眼去看那木桌,就在离宋拂之手指十几公分的地方,装着时章高中偷来的执恋。

  时章移开目光,重新与宋拂之对视,顺从地靠近了他,两人呼吸都融在一起。

  “不是所有花都能做成标本。”宋拂之说,“不是所有东西都一定要以这种方式才能留住。”

  时章有点没听懂。

  宋拂之笑了下:“哪是植物学教授啊,这点儿道理都不明白。”

  “如果你花园里有一株常开不败的玫瑰,你还要采它做标本吗?”

  时章想了想,认真道:“其实不论多普通的植物,都有采集制成标本的意义……”

  宋拂之不爽地“啧”了一声:“榆木脑袋。”

  时章噤声了。

  “你好好感受。”宋拂之说,“这次的花没法做成标本,所以你给我看好了。”

  时章头一次感受到这样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不知道宋拂之准备做什么。

  宋拂之按住时章紧窄有力的腰腹,微微倾身,蓦然咬住了时章锁骨下面一小块皮肤。

  时章上半身的肌肉立刻紧绷起来。

  雾红色的花朵摇曳枝头,一路扎根发芽,缓慢地绽放到饱满的胸肌上。

  吻细碎地蔓延左边胸前,正好纵向贯穿心脏。

  像一枝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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