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坚不可摧60(1 / 2)

这时地下河道里面已经没有水渍出现了,也再没有发现有小水坑,李难生机械的背着伍桐树跟随着大黄向前走,伍桐树背上的火把早已经换上了最后一根了,现在也已经燃烧了一半多了,他们仍然没有看到出去的迹象。

李难生身上只有一件单衣,他还背着伍桐树,他已经不记得身上已经出了多少次汗水,干了,又湿了,浑身冰凉,又往出冒着冷汗。

李难生脚上的鞋早就被地上的刀尖、锥子一样的碎石扎的破烂不堪,脚上、脚底被扎破流出来的血把鞋子都染红了,又凝固成了黑褐色,然后又有鲜血渗出。

李难生就吃了一点生鱼片,后来再没吃过其他东西,伍桐树从昏迷之后直到这时再没有清醒过来,只有李难生喂了他两次水。

这时的伍桐树手里仍然紧紧的攥着那副鹿角,这就是他们这次九死一生冒险的意义,他就算是此时就失去生命也不愿意让此次冒险变的毫无意义吧!

李难生不断的注意着伍桐树背上的火把,开始内心也充满着焦虑,随着火把燃烧的越来越短,他已经变的麻木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刻也不能停留,一定要把伍桐树带出去。这就是他的信仰吧!

当前面路上的石头再次刺破李难生的脚的时候,李难生疼的猛的一下清醒了过来,他心里在想:这疼痛有时候并不全是坏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疼痛不值得一提,可是它却能提醒我仍然没有走出去这无尽的地下世界,让我仍旧能够保持清醒的走下去。

他的胳膊已经麻木了,两只手背着环抱着伍桐树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了,他不敢把伍桐树放下来,也不敢停下来,生怕自己停下来之后,再也站不起来了,也怕在火把彻底燃烧殆尽后仍然走不出这无尽的地下世界。

李难生这样艰难的向前走着,要不是大黄不时的叫唤两声,他已经不知道往哪里走了,也可能早已经撞到了地下河的墙上了。

大黄的叫声也变的越来越嘶哑,它后来也再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再见到过地上的小水坑,就连墙壁都变的干燥起来,气温却越来越低,大黄身上的毛已经被泥水糊在身上,变干了紧贴在了身上,看上去说不出的凄惨。

李难生已经开始逐渐产生了幻觉了,他不断的看到自己曾经打到过的猎物,这时他在想:如果我当时也没有做一名猎人,将会是怎样的?是不是和伍桐树的大哥伍树森一样,天天下地干活,一年四季都不停歇,地里总有干不完的活。

每年都是刚刚过完年就准备要播种的土地,一直到秋收过后还要清理地里的杂草和地边滋生出来的小树,甚至伏天的时候冲毁的梯田这时也要重新垒起来,把被水冲的大坑还有用山上的土来垫平。

播种前要清理,要翻地,要将猪圈、牛圈里的粪出出来,拉到地里,然后散在地里。

再赶着牛犁地把地翻了,等这些还不全部弄完就开始播种了,播种要挑水。

还记得有一次李难生跟着父亲去挑水播种,李难生那时候的个子还没有长起来,他瘦弱的身体经不起那沉重的木桶。

虽然里面只有半桶水,可是李难生在上山的时候还是非常的吃力,那扁担从左边换到右边,再从右边换到中间,最后两边的肩膀都磨出了水泡,水泡又磨破了流出了血,李难生跟他的父亲一样,从小就一声不吭的承受着这些。

他记得唯一一次让他疼哭了的是:有一年天气非常的干旱,庄稼都快旱死了,他跟父亲从山沟里挑水去山上浇树,那一次他挑了一担,两个整桶的水上山浇树,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可是他仍然咬牙坚持着。

他们那时候的木桶是底下尖的,如果中途放到地上的话就会从侧面倒下,里面的水也会撒出去。

李难生本来就挑着水走的非常吃力了,结果那一天上山的路上由于太干燥,被人踩出来不少的沙子,李难生踩在了沙子上,他的脚一下就被滑了,一个脚滑了,另一个脚就被窝的脱臼了,他只是感觉非常的疼痛,等他站稳了脚,依然坚持着把那但水挑到了山上的地头上,等他父亲接过水来倒到挖好的树坑里之后,李难生才一条腿跳到地头上,坐下来一看,被窝到的那只脚已经肿的跟一个馒头一样了。

李难生那时心里就在想:我一年才干多少活呀!可是伍大哥伍树森每天,每年都这么干活,他只有过年才休息几天,其他时间都在地里干活,是多么辛苦,多么受罪呀!也幸亏是去当兵去了,如果还在家的话,是不是还是这样每天都在干活?

想起了当兵的,他想起了那哥俩现在都走了一年半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在训练呢还是正在跟敌人作战,他们两个人还好不好。

平时李难生在村里愿意跟他玩的人并不多,因为他太沉闷了,只有跟伍树森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说话,可是却不觉得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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