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历774年,火月31日,羽日(1 / 2)

亲爱的日记:

说实话,本来我还以为今天我能一直在图书馆里待到晚上呢,至少也要在下棋上赢伊格莱西亚斯一盘。结果从早上开始,就有人来找我,结果就是还难受着呢,就又要去上占星课了。

要不是法师莓果汁实在太提神了,我现在真就已经睡着了,明天大概是爬不起来去吃早饭了。唉,谁让隐形仆役和魔像都是魔法造物,不会累也不会烦呢,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大半夜的让人来给我送饮料。法师莓这东西虽然加了冰块,但还是酸得让我想骂人,把它喝到嘴里的时候,你的舌头和牙龈都会开始向外冒酸水。下次我不光得要求加冰块,还得再让仆役多搁点糖或者蜂蜜啥的中和一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它提神的效果。

别的法师困的时候也会喝这个吧?不知道那些有好天象的晚上,隐形仆役们会不会特别忙碌,忙着拯救所有熬夜人的神经。

我还是先说今天上午的事吧,就是因为这个,连晚上的占星课也没那么令人激动了,如果之后有机会的话,我会专门和你说说那些关于星星的故事。

早上第一个来找我的是希尔芙老师——通过一封被仆役送来的信。拉铃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还在梦里和耀尾蜥打打闹闹呢(我发誓我没把口水滴在枕头上)。她要求我别吃早饭就去一趟大厅,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她已经在等我了。倒是为了让人注意到就把自己用法术弄得像个发光的彩色玻璃灯球这件事,不得不说可太妖精了。

我在一群人诡异的目光中带着希尔芙老师逃跑了,目的地是死灵学派。如果说我之前没有幻想过死灵学派大厅的模样,那肯定是在说谎。好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骷髅呀,骨头呀,肉块呀之类的东西。倒不如说,这里超乎寻常的干净,地板上没有一点污迹,玻璃被擦得仿佛不存在,唯一称得上刻板印象的只有大厅正中央的大理石池子,里面装满了血(但不知为何闻不到任何的血腥味),像是没那么粘稠的深红泥沼一样慵懒的冒着泡泡,偶尔某个穿黑袍的法师走过来(奇怪得很,死灵学派的人几乎都是黑衣服),从里面用银碗盛走一些血浆。我猜血池偶尔也会上涌,因为池子的边缘留着凹槽,而地板对应的位置也有开槽,里面还残留着一些凝固了的血块。

作为一个妖精,这种地方显然并不怎么讨人喜欢,希尔芙坐在我肩膀上时一直嘀嘀咕咕的说着早晚要往这玩意儿里面扔一个彩球炸弹,让索珂的鼻子都气歪才好(我开始理解为什么阿雷萨老师不待见她了)。这番令人尴尬的大声密谋一直持续到埃斯平赶过来为止,我敢打赌,如果这儿不是伊尔利兹亚,希尔芙老师也不是变化学派的督导的话,她的翅膀怕不是都得被人揪掉。

说真的,我挺担心埃斯平的,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虽然本来就很苍白),带着重重的黑眼圈,看起来憔悴了不少,连走路似乎都不太稳当,来自督导的惩罚是这么难捱的事吗?他就像一个星期没睡过觉似的。

我跟着他到了一个小房间,期间在走廊上时路过几个虚掩着门的房间,里面传来的都是药水的刺鼻味道,我已经能分辨出里面泥浆蘑菇的臭味和法师莓独特的酸味了。好处是我们的目的地很干净,当然也很简单——只有桌子椅子,书架(上面放着成捆的卷轴),一套大型炼金器材,一个摆满药水的架子和一张摆在房间正中间的床。

直到埃斯平让我去床上坐着时,我才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两个很高大的黑袍人,让我想起当初在阿雷萨老师办公室里见过的那个没什么表情的苍白家伙。他们都戴着很深的兜帽,让整张脸都掩在阴影里,站在那里时,就像浪中的玄武岩石柱一般沉默。但……我不好说,他们伸出那双苍白又带着些许青色的手的时候,真是让人心里发毛。

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东西,但现在一时又想不起来。

考虑到希尔芙老师表现得很轻松,我也只能认为他们应该是无害的了,她调侃了几句埃斯平应付索珂这件事的困难程度(原话多少有点粗鄙,我就不写了,希尔芙老师在这方面真的很不妖精),然后就开始和他谈论起一个叫朗格的人,听他们的对话,这个人大概是死灵学派的,现在不在伊尔利兹亚,可能得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希尔芙还说如果朗格回来知道埃斯平做了些什么的话,铁定也要揍他一顿,没准还要进行荣誉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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