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王贲东来106(1 / 2)

自当日检阅真伪后,骆甲返回当天,一面遣人南下押送魏军俘虏回河北,一面亲自书写一封捷报,快马加鞭送往关中。

与此同时,魏国大梁,琼楼玉宇,富丽堂皇的魏王宫殿中……

因喜爱獒犬,视獒犬如命,故而有着魏獒之称的魏王假,此刻正看着从东部发来的战报。

随着双手双脚不自觉地颤抖,他难以置信地读完了这份败绩报告,最后,他猛地将手中的竹简扔在地上,愤怒地斥责道:

“魏咎竖子负寡人,损兵折将,丧师辱国,整整一万大军几亡,全军覆没,其颜何在?

归国无面,罪责难逃,令将其拘押返回大梁,寡人以此为耻!”

“君上!”

忽闻一声大喝,相邦唐雎蹒跚跛行上前,拾起竹简,视魏王假怒容,胡须颤抖的劝诫道:

“君上,今国家危急,岂可因怒而更将。

宁陵君全军覆没,虽有罪,然今国势衰颓,若遽尔降罪,大王欲以何人为将?

且宁陵国岂肯善罢甘休?

宁陵人皆心悦公子咎,东部防线全赖宁陵国资助钱粮兵马,若罢免宁陵君,东部防线或将崩溃糜烂。

再者,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战败,非甚大过,此番战败,非宁陵君之过,遇夏元等名将,战败亦是常理。

不若好言慰宁陵君,令其戴罪立功,如此,宁陵君知耻而后勇,必能报君恩。”

唐雎言毕,魏王假遽然大怒,咆哮着喝问唐雎道:“相邦何必为竖子掩饰?莫非视寡人不知兵事乎?

其才疏学浅,技艺不精,被千人击败,有何面目言非战之罪?

夏元何许人也?无名之辈耳,一弱冠少年,燕国降将也。

被此等无为竖子击败,他有何面目言非己之过?

寡人不信,无魏咎则魏国将亡乎。”

“大王!”唐雎怒目而视,看着魏王假言辞诚恳道:“夏元或许昔日为无名之辈,然单父一战后,岂可再视为无为竖子?

白起未显赫之前,谁知其为当世名将?

时移世易,物是人非,从事后观之,宁陵君败得不冤。”

“相邦莫要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他夏元一侥幸之徒,岂可与白起比肩并起,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罢了。”

见魏王假决意罢免宁陵君,唐雎不及待,跪地脱冕,直视魏王假曰:“若大王坚欲易将,亦可,先罢老臣,此后魏之国事家事,悉由大王独裁。

他日魏国覆灭,老臣不过孤舟江上,足不践秦土,头不顶秦天耳。”

“尔!”魏王被唐雎一时逼迫,语不成言,颇为恼怒道:“天下岂有臣逼君王者?此非人臣之行!”

见魏王以礼而逼,唐雎针锋相对道:“天下无有臣逼君,莫非有君王自断手足,不听忠言者乎?”

魏王径直站起身,将案上的竹简全部扫落,喝问唐雎道:“何为自断手足,何为不听忠言!”

许是此时唐雎豁了出去,毫无避讳,言辞犀利道:“魏军将亡,而大王不自知,必欲于此存亡之际更换宁陵君,非所谓自断手足乎?

老臣所言,皆为大王辅国良谋,大王若不听,岂非不听忠言乎!”

听此言,魏王怒极而笑,指着唐雎反问道:“岂魏咎败军之将,在东线能保持东线不败,取得胜利耶?”

对魏王话中的陷阱,唐雎俨然不落,就事论事道:“臣不知宁陵君在东线是否会取得胜利。

但臣知晓,遭此一役,宁陵君必然会严守东线,或不可取胜,但决然不会败。

值此捉襟见肘之际,能保持不败,已是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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