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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迅速结束了这边的插科打诨,回拨了回去:“您好,五条特级,那种JK式说话风格还是不要继续用了。”

[诶——]

……我这可是好心劝告。

黑棉球难得表里如一。

“再这样下去下届最受欢迎教师真的会被日下部一级拿走的。”比较年轻的辅助监督没好气地回复,她思索了一下,“我出差不过才三天吧,五条特级是有什麽事情吗?”

[诶,还没结束吗?]

夏油在善子说话的时候擡起了头:‘与幸吉?’眼睛狭长的男人以口型询问,‘你要赌吗?’

因止痛药压制住了违约带来的脏器疼痛,黑棉球只能感觉到心脏怦怦在乱跳,她空无的目光盯着矮几上面干掉的茶水渍,上面画着的九月痕迹还留在上面——在计划优先的情况下……我要冒险吗?我应该冒险吗?我要……像幸前辈所说的那样,好歹去依赖丶信赖活着的同伴吗?

怀疑他是不赚不赔;

相信他是十赌九输;

但不能否认,比起该不该相信,她的内心是有些偏向于……想要相信他。

而那头五条悟显然不知道关心善子这头的顾虑,那家夥语气轻飘得就像是整个人浮在蜂蜜上一般,轻佻的声线只会丢出不负责任的选项:[嗯……毕竟善子怎麽都不靠过来,所以我改变策略了。]他语气兴致勃勃,[来辅助我吧?]

“我看是伊地知监督最近要帮您看住虎杖四级才想到我吧。”黑棉球几乎不用猜测,“需要我辅助您的话,实习报告扣分可怎麽办?”

[其实善子你最近也不怎麽在意总监部那边吧,京都校的校长老爷爷最近好像替你挡上级眉毛都掉了不少诶,你到底用什麽把他要挟住的?告诉我。]

“您好像是个套话的商业间谍。”职业精英毛球推了推不存在的反光镜片。

[怎麽能这麽说,我这次是真的是为了善子你才来邀请的噢?老师可是为了善子烦恼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打来电话的喔。]

黑棉球根本没往心里去:“上次京都校让我义务加班的时候也是这麽说的呢,五条特级—。都是为了我好。”她一字一顿地说。

[明明就是那些老爷爷的问题!]那边的五条悟哈哈笑了两声,明显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善子是绝对不会求人帮忙的类型,我这是给你一个求救的机会诶~在我身边的话。]他语气懒散。

善子更不会把这人的话当真:“所以呢?”

[……需要咒灵吧?]五条悟隐去了句子里本该出现的名字,终结了比赛,[我的工作目标全是一级以上噢。]

毕竟这是不需要冒险就可以稳赢的选项。

而作为同样喜欢把真话包装在似乎是毫不经心的话语丶行动中的人——最後黑棉球理所当然地没能理解五条悟糖壳包装下的精心为她准备的‘陷阱’,但同时也收回了那双想要踏出‘相信他人’一步的双脚。

而夏油杰用手撑着脑袋,没有发表意见。

噢,他是因为没得选。

作为用咒力包养帅哥的富婆黑毛球在心里如此评论,而嘴上则是颇为殷勤,她甚至在电话信号的这头正襟危坐:“请让我辅助您吧,五条特级。”

而除了善子之外,同时刻,位于利益对冲位置的另外几方也做出了相应的选择。

‘夏油杰’吞下了一个咒灵球,味道只能以差劲形容。

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是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评论:“哎呀,这样看味道真的不怎麽好啊。”他笑眯眯的,行动中还带着些文雅,这麽说完才看向旁边不怎麽开心的蜘蛛型咒灵,“看上去不怎麽高兴呢,真人。”

两个脸上带着缝合线的人渣这会儿倒有些惺惺相惜了。

而蜘蛛型的咒灵只是烦恼了不到十分钟,就放弃似的将自己的上半身摔在了膨胀过的改造人柔软的背上,陷在了里面。

“诶~总感觉亏了!虽然说是同意了‘把自己所知的所有黑沼善子的信息告知并为咒灵方提供内部情报’,但这家夥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啊。”他转身趴在软垫上托着自己的脸,“居然还要同意给这种家夥改造身体,啊,人类……”

它转眼就笑了出来,却不是贬低,而是夸奖。

“真有意思。”

虽然这家夥的夸奖还不如贬低。

而披着‘夏油’皮囊的诅咒师则是笑眯眯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毕竟这就是人类的僞善和狡猾——在事情对自己有利的时候就下意识忽视这其中的道德风险,又擅自在自己认为有用的地方弥补认为道德也像金钱一样可以收支平衡。”

诅咒师看上去对于束缚交换的结果并不怎麽看重,不如说根据场合,不论情况怎样都能随机应变,顺势打出自己的牌才是一个优秀的阴谋家该有的素质。

“幸吉君完全没有意识到,即便他删除所有的联系方式丶记录来警告同伴,同时让自己无法获知善子更多的情报,认为这样可以得到两全的结果……这样的背叛本身就是伤害吧。”

更别说处于不同信息差的两人即便面对同一个现象也会産生不同的理解和看法了。

他笑眯眯地和咒灵一起笑了起来。

“过了线就是过了线,又不会因为给乞丐丢了几个硬币就变回好人。”核心便是人之恶的咒灵哈哈大笑,“即便咒灵都懂呢。”

两人笑嘻嘻地感叹,同时也得出了结论:“不过按照幸吉君的信息来说。”

“她没法召唤出夏油杰啊。”真人的脸陷在改造人的背部皮肤里闭着眼,像婴儿一样安详,也像孩童一样带着那种天真的残忍,“那就是可以随便杀的意思吧?没关系吧?夏油?”他以奇怪的角度仰着脑袋。

“很像人类了噢。”名为羂索的诅咒师眯着眼睛,双手插在衣袖里。

这是像咒灵的人类,那是像人类的咒灵。

他们相视一笑。

而另一边的选择则非常简短,甚至是有些漫不经心。

他轻轻叹了口气。

“跟那边商谈会面是几号来着?九月?”黑色卷发的太宰治把固话的话筒夹在肩膀上,“那到时候再把情报给我吧,实在是懒得陪着这些术师跑来跑去。”他语气厌厌,像是对呼吸都有些疲倦。

那头又说了什麽。

像是思考了一阵,然後他才对电话那头的人回复。

“嗯,半个小时就能搞清楚吧。”他说了个保守的数字。

不过,这些决议到底会以何种角度,在什麽时候交汇在一起也和现在的善子没有什麽关系。

几天後。

“果然就是个眼罩笨蛋。”野蔷薇坐在教室里打了个呵欠。

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的教室里只坐了三个学生,挂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书法下方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这门课的主题。

咒力基础一。

而那个咒术是满级,教课是0级的家夥已经把好端端的课堂变成了无奖竞猜大奖赛的现场。

“锵锵——提问!术师为什麽能看到咒灵呢~”讲台上的扫把头手里抓着一个转盘的边,“帅哥主持人现在就要抽取一名幸运的现场观衆来答题了喔!”被眼罩遮住了眼睛,所以这会儿三个学生都只能看到他快咧到耳根的嘴巴。

唯一的女学生哧了一声,她双腿搭在课桌上:“那种分布根本不公平吧!”

转盘上被做成大小不一扇形的赫然是三个学生和一名教师还有一名作为奴隶的辅助监督的名字和一团马赛克,先不论为什麽那上面会有伊地知的名字和五条悟那种自恋自称又是怎麽回事,确实如钉崎野蔷薇所说。

六个扇形的大小未免也相差太大了。

只见用马克笔写上去的几个歪歪扭扭的粗糙扇形里,虎杖悠仁的名字几乎占据了百分之50%以上的面积,然後才是30%的野蔷薇和10%的伏黑惠,而剩下则是5%的伊地知,3%的一团黑线团和2%的五条悟。

——说实话,那狭窄的一条线的空间里根本就写不下五条悟的大名,还是在50%的虎杖悠仁区用马克笔标记了一个带这个缺德教师名字的箭头,三个学生才知道。

所以这家夥确实还是有教师是为学生解惑的自觉的。

但不是很多。

大概只有百分之二。

“哎呀,因为老师可是UR嘛,出率低一点也很正常——我转!”这麽笑嘻嘻说着的时候五条悟已经突然用力转起了转盘,这玩意儿到底怎麽经受住最强的用力一转尚且不谈。

“这种就算是内心很不爽也不自觉紧张起来的感觉到底是要怎麽样啊!”野蔷薇一边吐槽一边忍不住坐直了,“而且那个黑色团子又是什麽啊!写了名字又涂掉的话就把百分比删掉吧。”

而那头作为N卡的虎杖悠仁倒是接受良好,他双手搭在桌上,脚在地上兴奋地一点一点,重点完全错误:“不过我完全答不出来没关系吗?”

“真是受不了……”虽然这麽抱怨着,坐在中间的伏黑惠还是不自觉坐直了身体,他盯着转盘,又为了自己因为这种情况开始紧张有些无语,“那是黑沼前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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