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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一时间三个女学生甚至没有分清楚到底哪边才是黑球人。

而远处明显是刚锻炼回来的东堂葵姗姗来迟,他靠近了位于中庭草坪中心的几人,没太搞清楚这几个人到底在做什麽——当然也没有那种自己被排挤的自觉就是了。

“围在这里做什麽?小高田的直播放送可是要——啊丶西斯塔(sister)在这里。”

“那个偶像直播只有你有兴趣吧……”这段时间和东堂葵来往最多的真依头疼地叹了口气,“喝醉了。”她以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个发酒疯的倒地前辈。

而东堂已经颇为熟练地伸手,像是扛麻袋一样把善子捞了起来:“总之先把她送回宿舍吧。”他看上去倒像是对善子喝醉酒的画面并不吃惊。

几人对东堂对上善子就稍微变得正常一点充满了买对了股的赞许。

三个女生甚至想要破格拍拍他的胳膊……

然後那个‘麻袋’本人突然又上线了。

“啊丶兄弟。”黑毛球的脸倒着盖在东堂葵的背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把东堂认出来的,总之——她的告白颇为大胆。

“上次去帮你排小高田的TO签的时候,她还这麽跟我说来着——更喜欢我来。”

然後东堂也被击沉了。

“说起来不拉砸看演唱会的时候鼓掌吗?术式会生效吗?”那边的醉酒黑毛球还在任由自己的无序思路发散,丝毫没有意识抓着自己的手已经松开,自己正在往地上掉,“还是利用高速生效的术式一直在原地瞬移?”

最後黑毛球在地下弹了两下,直接断片昏迷了过去。

她最後还是被三个女学妹送回的宿舍。

中庭多了两个雕塑。

不对,还有一个被抛弃在这里的机器人。

差点被人间接向三轮霞告白的与幸吉根本不知道自己逃过了多大一劫。

因为善子出门的时候给的电量并不多,夏油杰的‘治疗’只是先恢复了与幸吉的下肢和右手,皮损还保留着。

那边,让咒灵干活的夏油杰靠着墙壁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片刻:“也就是说——他们打算利用交流会的机会突袭东京咒术高专,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坐在维生液里面的与幸吉还在适应自己终于有了感觉的腿脚和手,闻言点了点头:“他们要求我到时候用机械丸给那些人留下後门。”

“所以你也不太清楚敌人的构成和意图,是吗?”

“肯定是冲着善子去的吧,上次来见我的咒灵变了,是个……说话很奇怪的植物咒灵。”之前活得和半个植物人也没什麽差别的病患挠了挠自己的後脑勺,“它们看上去……”

对善子抱有很强烈的恨意。

两人的气氛都有些凝滞。

夏油杰倒没表现出多麽担心的模样,他看向那边明显忧心忡忡的与幸吉:“看来你是有什麽打算?”

“我之前的打算是把它们引向五条悟。”与幸吉张合着新获得的右手,“毕竟束缚在身,我是没法避开他们的,顺便还可以趁这个机会获取更多的情报。”

不过现在。

“不过既然你已经可以操纵那个咒灵完成束缚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撤离,然後守株待……”

那边穿着T恤的特级式神却摆了摆手:“不。”

“那边察觉到你消失的话,估计也会发现计划出了变故吧。”和与幸吉一样梳着丸子头的成年男人摸着自己的下巴,“这算是我的劝告吧,对手是人类的话,最好不要把敌人当成笨蛋比较好。”

当然也不是说那两个咒灵就是笨蛋的意思。

毕竟按照它们这麽有同伴爱的表现,也可能就会变成死盯着善子不放也说不定——但那个诅咒师可不同。

虽然非常短暂。

善子确实曾经看取过那个家夥的记忆,以他横跨这麽多年的耐心,和那种能屈能伸的心气,一旦察觉到计划出现任何变化……

“那个诅咒师很有可能会直接变更计划,他不是死认计划的那种类型。”

甚至他的目标对几人来说都还很模糊。

“……你想让我继续留在这里迷惑那个假夏油杰。”与幸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他本人也有类似的意图,但这会儿被别人提出了类似的意见,高专生语气里多少还是带上了点不虞,“但这也只是你的想法吧,善子到底是什麽计划,你知道吗?”

“她的性格会做什麽事情你也很清楚吧。”

这下连与幸吉也说不出话了。

她完全不是会知难而退的类型。

百分之三百是疯狂踩钢丝,直接选择逆水而上了吧。

……但那种被当成炮灰的感觉果然还是超级不爽。

这麽想着的机械丸已经出言讽刺了:“说得很了解善子那样,你应该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吧,顶着大义的名头为自己泄愤的诅咒师,说什麽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只是为你瞧不起弱者找一个理由罢了。”

“我当然知道啊。”那边的夏油杰笑出了一个气音,,他完全无视了那边机械丸的责骂,“不过这也不是我的意志——”他看向了这个术师後辈,对上非猴子,夏油杰的语气倒也算得上平和,“我想……幸吉君可能能够明白的才对。”

他以指节敲了敲自己之前报废的那个究极机械丸的头。

“假设你的摄像头里从今天开始只能看见一个人和她的生活的话,并且生命也和她绑在一起的话,你会怎麽样呢?”他这麽说着,背直接靠上了墙壁,二十六岁的大前辈微微歪着脑袋,“可能一开始会有些不情愿吧,甚至是有些讨厌。”

“……渐渐地会变得有些喜欢,因为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会喜欢熟悉带来的舒适感。”作为构成物,他有些空洞的紫色眼眸瞧向了与幸吉的方向,目光却穿透了他,“我觉得……我最後会爱上她,不,说这麽真挚可能有些不太合适,毕竟爱情完全不是我的领域,应该这麽说吧——有很大概率丶我会把欲望投射在她的身上。”

已经过了DK的年龄,对成年男性来说,这已经是一种能看到终点的丶属于囚徒的必然。

“你对三轮不也有相似的感觉吗?她就代表着外面的世界……”

“不要把我和你这种被本能驱使的——”

“爱情本来就是种本能,人的生物性可比你想象地更强烈一些,幸吉君。”夏油杰摊了摊手。

与幸吉砸了咂嘴:“难道你对这种事情都没有一点反抗的念头吗?这也算是违背你自己的心意了吧?”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而且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善子的想法吗!”不管是作为咒术师,还是作为好友的他都完全看不惯这个恶名昭彰的诅咒师。

“说不好喔?”这麽说着的夏油杰已经准备好离开,“总之,我会跟善子妹妹互通今晚知道的情报的,到时候就以她的想法行动吧。”

“我没有同意。”

“抱歉,在我这里你可没有优先级,幸吉君。”那式神笑眯眯地无视了年轻人的想法。

夏油杰摆摆手就打算直接离开房间,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突然回头,从门缝那边塞了个脑袋进来。

“我当然反抗过,不过之後就想通了,毕竟我也不讨厌她——反正是她说要顺着自己的心意行动的吧。那麽,尊重她的心意来行动丶觉得那是她的幸福然後放手就只是好男人做的事情啊。”

管他到底在哪个阶段,是喜欢丶爱丶还是自私的占有欲或者是怨恨。

只要互相诅咒就好了吧。

“我可是诅咒师噢,幸吉君,我只能看到善子的话,那麽,她也要只能看到我才对。”

她的幸福?

那种事情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里呀?

那个可怕的男人只是笑眯眯地丢下了这句话就解除了显形。

怎麽不赌。

第二天刚睁开眼睛,善子毫不犹豫地就做了选择。

宿醉中的黑毛球一边敲着自己的肩膀从床上坐起身,打起了电话——怎麽感觉自己身体好像被摔打了好几次一样,这次喝醉酒到底发生什麽了?

夏油杰在河岸那头摸着自己的下巴:[不怕波及到你的同学们吗?]

“反正那两个咒灵怎麽样都会想要对我出手的吧?如果打断这次计划的话,估计它们很可能忍不了,直接找机会对我下手,还不如把时间控制在已知范围内。不过我感觉它们跑到东京肯定还有别的目的……”考虑到那个诅咒师似乎还和两面宿傩有些联系的话。

或许利用这个机会取得些许高层信任也许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毕竟没有比天降外敌更能拉动内部凝聚力的事了。

善子在电话接通前的间隙回了一句,然後很快就转入了工作模式,她直接联系到了东京那头束缚过的辅助监,指挥待机中的式神准备好替换交流会两天忌物还有看守的当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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