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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杰噢。”她歪着脑袋,面上没有表情,眼睛却笑了起来。

脸红的男高生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喂,这种话果然还是让男生来说——”

“我赢了。”无表情的猫猫眼直接把手机丢给青梅竹马,直接跑走了。

两个高中生都没注意到五条悟,只是打打闹闹的跑开了。

面无表情的白发男人看着学生们远去的身影,只是双手插兜站在街口——这是第六个善子和杰在一起的世界;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和七海那家夥;要麽就是猪野;或者是其它人。

不管是哪个世界。

她的可能性侧面看上去都很幸福——只是没有自己。

……啊。

五条悟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像是怕热一样吐出了一口浊气:“真不爽。”尽管对他来说,这根本连善子的碎片都算不上,只是一种推算的演出而已。

但无法得到根本不在他的计划里面,即便是此刻心上已经拴上了脆弱理智的锁链和约定,那种如果找不到就强行制造的想法却仍然是愈演愈烈。

他已经将可预见的一半生命投注了下去,不把之後的生命死死绞缠在一起怎麽可以?

“啊,五条先生?”那扇玄关门後的夏油太太为来访的他递了一杯柠檬水,“杰今天不在,如果要找他的话,最好还是先……”善子手里抱着托盘,看向那个十分狼狈的白发男人,她的音量逐渐变低,“五条先生看来不是来找杰的吧。”然後才是恍然大悟的低语。

扎着低马尾的年轻女性歪着脑袋,语气带着点几不可见的温柔。

“嗯。”五条悟坐在沙发上,馀光扫过了玄关柜台上的家庭照片,定定地盯了一会儿,“好多黑沼小姐的照片啊。”因为对方的脸,他没法称呼她为夏油太太,却也没有呼唤并善子的可能性为‘善子’的想法,白发男人脸上挂着闲适的微笑,先扯开了话题。

说起这个,表情有些缺乏的年轻人|妻倒是微微撇开了视线:“啊丶只是杰很喜欢在家里摆这些东西……果然,太自恋了吧?”看上去她本人对此也有些烦恼,“我之前就说过,多摆点合照多好啊。”

“是我也会的。”五条悟倒是能理解那家夥的想法,然後他才将手指轻轻敲上柠檬水的杯沿,“——我有个想问的问题。”白发男人回归了正题。

猫眼女性的眼中闪过了惊讶:“我吗?……五条先生,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对咒术可是一无所知噢?”年轻女性将托盘放到了一边,语气有些迟疑。

毕竟即便是凭借记忆与经验的碎片,按照合理性组合出来的可能性,里面也一定有着真实。

白发男人靠上了沙发的椅背,骨节粗大丶微微冒着青筋的手交握在了一起,手肘搭在了自己的腿间:“只是想参考一下女性角度的视角~”他脸上笑嘻嘻的,语气里却免不了带上了些许苦恼,“对方和黑沼小姐性格有些相似,所以,想征询一下黑沼小姐的意见。”

“诶……”那人|妻看上去是来了兴趣,“恋爱相谈?唔,总感觉五条先生不像是会有这种烦恼的类型啊。”

白发男人双手合十,倒是有些死皮赖脸地装起了可怜,他拖长了尾音:“诶……”

“因为太轻浮了嘛。”那人|妻对于打击别人倒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五条悟习惯性接话:“我受伤了噢,善……”然後才又意识到了现实,他脸上重新挂上了懒洋洋的笑容,“我只是看上去轻浮而已~实际上可是很纯情的。”肉食系纯情鸡掰猫直接界定了新物种。

猫眼人|妻思考了片刻,唔了一声:“那试试吧。”她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不过事先声明,我的恋爱经验非常单薄……”大学期间就和初恋结婚的年轻女性托着脸,“能提供的女性视角可能非常有限……搞不好完全是我的一家之言,没关系吗?”

“嗯~当然。”虽然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不知哪里塞过来的狗粮气息仍是让五条悟忍不住冒出了些许寒气。

“非常好胜,不管我怎麽靠近——”扫把头翘着二郎腿,微微歪着脑袋,“都一直在避开我,不管怎麽明示暗示都好像听不懂那样,一次又一次地从我身边逃开。”

伞都那——麽大了。

偏偏要自己站在雨里。

“明明整个人都是一副‘我超痛’‘好难过啊’之类的模样噢~但是总是在那里假装感觉不到痛苦……明明依赖我就好了?说是勇敢的话,这难道不是逃避吗?但要说是逃避的话——偏偏又总是逃往那些救不了她,反而需要她帮助的人身边,用那种舔舐别人伤口的方式治疗自己。”

一说起来就根本没完的最强满嘴抱怨。

而对面的人|妻握拳挡住了自己的嘴,思考了片刻:“……简而言之,就是对方根本不喜欢五条先生,对吧。”

“不能算没有吧。”白发男人轻巧地否认了。

放弃对这种部分吐槽的善子思考了片刻:“那这样呢?制造互相依赖的机会的话,适当示弱,给她可以拯救你的机会如何?毕竟有弱点的男人很受欢迎嘛。”

“诶,这有点难啊。”五条悟双手抱胸,“杰就是用了那种手段吗?”

“嗯?”

“没事~不过对我来说有点麻烦啊……”

顶着猫眼的年轻女性喝了口柠檬水:“总感觉五条先生会说出那种‘我超强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之类的,超级让人不爽的话呢?”

白发扫把头倒是没有否认那个部分:“不过,有的噢,需要她帮助的部分。”

“这不是很好吗?”

“——已经帮完了。”这麽说起来的五条悟倒是叹了口气,“是我觉得很棘手很麻烦的问题噢,结果三两下就被她解决了~piupiu这样~用枪~”

善子陷入了沉思:“是那种能干的类型吗?唔……听五条先生描述我还以为是很柔弱的人呢。”

而那个‘不管谁在他面前都会显得有些柔弱’的人渣已经歪着脖子把之前说完的话补完了:“——在她自曝自己超级悲惨的过去之後。”

这下就连善子也不得不在语气里带上了些许严肃:“这样……”

“对吧?超级不珍惜自己的,所以我超级生气噢?明明有那麽多机会可以向我求救的。”五条悟絮絮叨叨,“结果却是在大家面前给了我好大一拳,虽然间接之下也完成了和我的约定就是啦~”他语气轻快了起来,双手并用地比划了起来。

对面的夏油太太思考了片刻:“不过,姑且问您一下,到底是对对方哪部分心动呢……?以我的视角,听上去倒有点像是很中意的下属或者是同伴……”

“——脸和身材都很喜欢。”白发人渣语气轻浮地举起了一根手指。

这直接换来对面猫眼人|妻微妙鄙视的目光:“对您抱有期待是我的失误。”

然後五条悟才稍微卸下了那副不正经的模样:“眼力和直觉都很好噢,她。”他语气有些微妙的发粘发沉,“……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明明已经开始害怕了,却强迫自己对上视线,那种像是小猫咪一样丶轻轻颤抖的模样。”他以手指遮住了自己咧起的嘴角,“非常可爱噢?”

不,更重要的不是那种恐惧。

而是察觉到了恐怖的真实却仍旧强迫自己绝不移开视线的那种眼神。

“……”而对面的善子已经沉默了半天,“您能说点不需要报警的内容吗?”

“那就是性格~”

“所以是……?”

“很喜欢恶作剧捉弄别人,我们校舍里大半饮料都被她拜托员工换成了成分很好但是味道很微妙的滞销品呢。”白发人渣兴高采烈地说,“这点和我特别合得来。”

对面的猫猫眼里已经露出了介于‘想报警’和‘这到底算什麽恋爱’之间的神情。

倒是那边的白发扫把头直接笑了出来:“喜欢的话,当然是不管哪个部分都觉得很好吧。”

“我就姑且把这点和您自称的纯情沾上一点边吧。”对面的善子轻轻叹了口气,“所以,现在困扰您的部分,就是对方绝对不会向您靠近这一点,对吧?”

五条悟歪着脑袋:“毕竟是好胜心很强的类型啊,明明就可以接受其它人的帮助……果然,是因为我太强了吗?”

“会不会是因为您被讨厌了呢?五条先生。”

“善丶她才不会讨厌我。”那个只有自信完全爆棚的家夥哈了一声,“她才不会帮助自己讨厌的家夥,是个非常爱憎分明的人噢。”

对面的人|妻喝着柠檬水,倒是没有马上否认……才怪:“会不会是您搞错了?”

“我的眼力也很好的噢~”最强点了点自己被眼罩遮住的额头,“而且,她注意到了。”说起这个,五条悟语气已经有些轻快了起来,“和我之间的距离。”

……正确来说应该是察觉到了对巫女来说非常危险的感情,和让它萌芽的契机,所以下意识开始注意起了和他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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