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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子半靠半坐,搭上了茶水间的柜台。

她思考了半天也没有回答。

[诶~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不出口了吗?善子。]他语气里有些抱怨,给人的感觉却非常轻快。

然後黑发的猫眼秘书只是端着手里咖啡:“……想请前辈稍微等等我。”她看着杯子里因为搅动而逐渐融合在一起的深色和浅色,“感觉会爱上你。”已经可以预见到那样的未来,“但是如果在思考的时候被别人注视着,过于在意他人的视线的话,好像……”

[害羞?那种事情我是大欢迎的喔。]

“不是那样的。”善子下意识地用手指卷起了自己前发的发梢,“……好像会因为害羞而无法做出坦率的决定。”

明明喜欢却说他有什麽好的。

心动得要命却要结结巴巴地找出这个人不值得的缺点——比喜不喜欢对方,更在乎自己陷入爱的姿态好不好看。

虽然那样的事情也是常态,是非常自然的表现。

猫眼後辈叹了口气:“我不想那样做。”可能这只是她自己对于纯粹感情的微妙偏执吧,毕竟她那种半吊子的巫女才能容易被动的感知到别人的情绪,受到他者的干扰,“爱的本质要配上爱的言语,如果没有表现的话,内心的爱本身就只是空物,就算说出来也只是自我满足而已。”

所以才对做出纯粹属于自己的决定有了执念。

如果……在想清楚的时候。

希望自己能够理所当然地夸奖前辈,理直气壮地丶不在任何他者情绪和视线的干扰下对着喜欢只说喜欢的言语。

“请稍微等等我。”善子看着已经融成一色的拿铁咖啡。

会爱你的。

“所以现在就算不用那麽卖力地让我觉得轻松也没关系,前辈。”她语气清淡地喝了口咖啡,“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前辈是怎麽样的人,而您也知道我不是吗?”

电话那头只传来了五条悟轻轻的叹息。

[要快点噢?善子。]然後那个白发前辈的语气柔和了下来,[我连今年年末结婚要在五条家的神社里办西式婚礼,让杰操作DJ台气死那些老爷爷都已经开始预定了,你得赶上进度才行啊。]

气氛轻快了起来。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

善子却微妙地感受到了……被隐约的温柔笼罩的气息,她有些想要蜷缩起来,却还记得这里是午休的茶水室,只得装作无事。

所以猫眼後辈只是哈了一声:“前辈都等了十年了,稍微等等也没关系吧。”然後她叹了口气,语气也忍不住平和了下来,“到年末只有四个月了吧,我们也不一定会走到那步,五条前辈的进度标准是不是太高了?”

她看着手上戴着的,被叫做‘假货’的订婚戒指。

[怎麽可能走不到那步啊。]白发的最强自信爆棚。

善子根本懒得对这个自大狂做出评价:“要先做的应该是先互相拜见家里吧,不管于公于私,难道不应该从这里开始吗。”

[结婚准备?]五条悟完全是懂装不懂。

“我是说让老爷爷生气这件事。”猫眼後辈根本不受五条悟的干扰,“不要总是想从我嘴里骗那种根本没到进度的回答,五条前辈。”明明说不想要‘假货’的人就是他。

风声中的那个男人诶了一声:[可是在我看来善子心里的答案早就非常清楚了噢~]他的语气黏糊糊地像是在撒娇,却也非常狂妄,[善子明明就是超喜欢我,你只是看不清楚而已。]

“……这种台词很老套,五条前辈。”善子顿了顿,才端起杯子,“不要把话灌进我的嘴里。”她倒是把咖啡灌进了嘴里。

白发男人却像是透过电波已经看见了善子的表情似的:[善子真冷淡诶~毕竟我都乖乖等着了,稍微给我点甜头也可以吧。]

猫眼後辈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明明已经给你家里的备用钥匙了。”她叹了口气,“那就是前辈的本性吗。”只是让他做自己,这家夥完全就是开始要得寸进尺的架势。

而五条悟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肆意地拓张着地盘:[我可以住在主卧吗?反正客房的床本来就不会用。]

善子没有回答。

白发前辈却早因为她的沉默笑了起来。

[因为说不出拒绝?]他问。

善子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她只是挂掉了电话。

而第二天。

五条悟那家夥就已经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完全拆箱塞进了主卧的柜子里。

家里所有的日常用品全都换成了一对,除了衣柜里的衣物,白发男人没有留下太多属于‘五条悟’的痕迹——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某位透明却存在感十足的男主人的气息。

“牙白。”五条悟仗着无下限根本无视了坐在旁边的善子想踹他小腿的举动,白发男人只是笑着眯起眼睛,抓住了猫眼学妹的脚脖子,“这不是超像地下情吗?”

善子尝试抽回腿,却被他直接抓着腿摆到了身侧:“……”

五条悟直接带着善子跌在了沙发上,简直像是在要奖励一样:“毕竟也不会有同事无边界感地随便翻开别人的衣柜吧?这样的话,我们的关系也绝对不会对他们暴露才对?”他低着脑袋,以两手将善子禁锢在自己的手臂与沙发扶手之间。

“我干得好吧?善子。”

你属于我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一周後。

“所以~我和善子约定,以後不管是有儿子还是女儿都可以叫凛,怎麽样?”五条悟一脸坠入爱河的恋爱脑模样,“不过加茂家的老爷爷你们肯定不明白吧——五条凛,啊丶叫黑沼凛也不错,一听就超级可爱吧~”

此刻,那位穿着羽织的五条家家主正坐在加茂家的会客厅里,已经絮絮叨叨着两人不存在的恋爱史半个小时之久,甚至有大谈结婚计划的动向,丝毫不管那些老爷爷,还有场下陪坐的丶给善子找的相亲对象远房堂兄弟们面色如何。

白发最强只是抓起了无表情的猫眼後辈的手,直接把旁边穿着和服跪坐的善子带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人一起端坐着。

他有些强势地扩展着地盘,毫不思考地标记着领地——

“虽然老爷爷的老年痴呆已经发展到了不需要参考你们意见的程度,我也只是通知一下而已啦。”

但作为这里身份的最顶点,那个白发男人的表态却反常的并不强势,他语气轻快。

比起将人吓跑,或是让她在这里展露那种只有自己可以见到的羞怯表情丶只是为了展示自己在感情里了不起的姿态。

他选择了比那更强势且温柔的做法。

“我已经是善子的了哦。”

白发蓝眼的高大男人撇头,和正注视着自己的猫瞳对上了视线,即便没有说话,想要传达的言语也早已经让彼此知晓了。

我做得很好吧?善子。

比起爱自己可能是更喜欢对方(?)

这边if的人生经历的话,可能会让他们关系相对本篇要镜像一些?那边的悟子哥失去的更多,所以更偏向于强占有欲吧。

这边的人生更顺遂所以更温柔(思考)我会成为你的一部分所以融为一体吧(大概)

不过反正if我的主旨就只有很烂俗的,反正工作已经完成了小情侣就随便谈恋爱吧(ni)梗概文!爽就完事了!

呜呜,真舍不得他俩……

咒术界的结构多少有些像是洋葱。

普通人,普通人家庭出身的术师,咒高一系,家系术师,总监部。

即便咒术界稀少人口中,大部分的基础构成都是家系术师——但实际上在高专一线的工作者却更多是非家系出身的术师。

这也导致了一个结果。

两边明明是身处同一个小社会,家系和非家系之间的认知与情报网却非常泾渭分明,这就导致了一件事——

明明在上班时间还能是有说有笑,一起出入的同事,在提到家里的事情的时候却变得难以啓齿了起来,难以解释丶无法对非家系的同伴说明的事情数不胜数……

“简直就像是里社会里的又一层异世界,前辈想说的是这麽回事吧?”因为穿着的正式家庭拜访的和服下摆有些窄,善子的行动多少有些不太方便,她一边和旁边的五条悟聊天,一边免不了微微低头看着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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