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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祈:“……”

他伸手接过了过来,嘴巴动了动,说:“谢谢。”

心里却想,旁边的客厅的确有个冰箱,但里面一直都是空的,没有东西,他怎么拿的牛奶?

他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喝到肚子里有些冷。

谢祈抬起眼看向护工,但这会儿他又回去拿银针给秦易之扎到脚背上去,没工夫理他。

谢祈喝着喝着,又低下头看地板。

他也不知道在这儿干嘛,就很尴尬。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余光里又看见护工走到自己跟前,谢祈抬眼,护工脸上多了一丝不悦的表情,盯着他看,手里还捧着一个竹编的精致小筐子,直接放到了谢祈怀里。

谢祈低头一看,是一筐子零食,甜食偏多,有水果棒棒糖巧克力小蛋糕之类,上边都是外文,显然都是高档货。

谢祈懵了一下,这明显不是护工给他吃的。

他抱着竹筐,慢慢抬头,目光撞进了秦易之眼里,到这会儿,他也一直盯着他。

谢祈:“……”

什么意思?谢祈脑子有些乱了,这是在……跟他示好?

怎么会这样?他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在他植物人期间亲他?

而且,他们根本不认识啊,他……

谢祈忽然想到什么,心里一个咯噔,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秦易之确确实实是同性恋,而他……可能对自己一见钟情,所以才……?

破案了。谢祈心想,只能是这样了。

难怪会默不作声,直接默认了他们俩的婚事。

原来如此,谢祈明悟了。

知道自己不会受什么折磨,但谢祈心里更忐忑了。

他是假gay,但秦易之是真gay,他、他后门怕是不保。

谢祈哪都看了,能不知道秦易之的本钱吗,都还没影的事儿,谢祈就已经开始头冒冷汗了。

这不得天天住医院肛肠科?

谢祈是假gay,但现在网络信息那么发达,耳濡目染也多少懂一些,就是懂了,才知道火烧屁股是什么感觉。

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两条匀称笔直的腿都忍不住并起来了。

但是老实说,能拿这么多钱,怎么不可能付出什么,之前一个月20万只是陪秦易之说说话,其实就已经非常不相称了,根本没有这么高的价值。

不过,一旦加上这个要求,那劳动和薪酬似乎就相称了。

好吧好吧,谢祈在心里劝说自己,这才是该的,总不能白嫖吧,跑又跑不了,钱也还不了,这放狗血肥皂剧里,不也得进鸭店还债么?

比当鸭好多了还,毕竟还是正紧名头,结婚嘛,不就得履行夫妻义务。

好吧,谢祈勉强给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设。

自己也要识趣点,有句话不叫那个当那什么什么还立贞洁牌坊。

他不能这样,坦坦荡荡的OK么?OK。

谢祈已经给自己打气完了。

等护工出去后,他便猛地站起来,把零食往旁边一放,大步走到秦易之身边,在秦易之波澜不惊的注视之下,闭上眼,对着秦易之的嘴唇就重重地亲了一口,干巴巴地说:“老公,爱你。”

秦易之:“……”

作者有话要说:

11:不高兴?我哄哄吧

77:我亲他,可把他高兴坏了吧

在亲嘴上,谢祈算是熟练工了。

谢祈心想,他是铁打的直男,秦易之就算得到他的身体,也得不到他的心,对于这点他很抱歉。

他退开,目光落到了秦易之脸上,看见对方微微皱起了眉,眼神带上了一丝他分辨不出来的意味。

谢祈心里一凛,他不满意???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现在都没恢复,难道就想跟他本垒打??

没想到他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居然这么猴急。

想想也能理解,毕竟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想法。

但是也过了吧,他还在病床上啊!都不能站稳,能干什么?

谢祈在原地僵硬住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哑巴护工回来了,看谢祈在床边,傻站着,对他比划了一下,谢祈懂了,尴尬地走了回去,坐到了床对面的椅子上,重新抱起了竹编筐子,拿起了里面的一个水果棒棒糖,剥了放嘴里吃。

这个过程之中,谢祈感觉秦易之还一直盯着自己。

心想,他一句话不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好他聪明,揣摩到了他的意思。

要他在古代,高低也能在皇帝面前混个跟前大红人,这世上没人比他还会揣摩圣意。

对付秦易之不难,就是太容易了,但他也确实没办法满足他,人都还在床上没法站着,就想东想西。

谢祈对他的感官稍有下降,又想,这可能就是学生和社会人士天然的思想壁垒吧。

水果糖的清甜弥漫整个口腔,谢祈吃得脸颊一鼓一鼓,又后知后觉地觉得尴尬起来——被人盯着看的时候,怎么都不应该吃棒棒糖吧?吃得脸颊都变形了,微微狼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干什么,哑巴护工明显觉得自己碍手碍脚,不希望他在跟前阻碍他干活,但“老公”都醒了,他又怎么能像之前一样随心所欲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这钱一点都不好赚。

他坐着等了一会儿,护工终于秦易之搞完了,收拾好工具,跟秦易之比划了一下,谢祈便瞧见秦易之也抬起手跟护工比划了几下。

他们没说话,却能沟通无障碍的原因竟然是秦易之也会手语!

但秦易之能说话,为什么还要学手语?

谢祈又走神的想,难道他家里有聋哑人士?不然好端端的学手语做什么?

他的眼神略飘忽,但也能看见护工抬脚离开了病房,现在就剩他和秦易之在房间里了。

得……得说点什么了,谢祈想。

但嘴里的棒棒糖还在,谢祈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将棒棒糖拿出来背在了身后,抬眼去看秦易之,这会儿他倒是没盯着他看了,而是看向了窗外。

秦易之的病房很大,也有一面非常宽阔的窗户,外边是大片的草地和蓝天白云,光是看着心情都会好很多。

谢祈清了清嗓子,犹豫着开口说话了,“你现在还在床上,等你好了,我再给你。”

这下总行了吧,诚意满满,他可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拿了好处还表现得心不甘情不愿,好像被强迫了一样,他是有信念感的,只要给钱,别让他家两个无以为继,他屁股拿去好了,也没那么重要。

哎,其实也是在逞强,他挺害怕的,但害怕也要表明一下态度吧。

谢祈心里忐忑,甚至乱如麻,但是脸上还是挺一本正经的,乍一看是比较稳重的模样。

但他说的话,秦易之没听懂,他将视线转回来,重新落到了谢祈脸上,注视着他那双金色的眸子,或许是因为病房光线太亮,谢祈的脸蛋没什么表情,那双眼瞳却在微微颤动,眼眶周围微微泛红,因为皮肤白,这点红便显得格外明显————有一种强装镇定的倔强感。

也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可怜兮兮。

秦易之声音沙哑地说:“以后不要亲我。”

他声音太嘶哑了,谢祈这会儿离得远,都没有听清,他踌躇了一下,凑近了问:“你刚刚在说什么?”

“……”秦易之喉结滑动,重复了一遍:“不要亲我。”

但这种话听在谢祈耳里,就是“不要亲,来点实际的”。

谢祈:“……”

他呼吸急促了一下,心里想,色鬼,但又冷静下来,盯着秦易之说:“但你还在病床上,我怕你猝死。”

秦易之:“……”

他又蹙起了眉,但刚苏醒的身体十分容易疲惫,他没什么精神,有几分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谢祈看着他冷峻脸庞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疲惫,心想,看吧,他就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想让他给点实际的,真不怕猝死在床上。

谢祈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也怕他真的要求自己做点什么,把人给猝死在床上,那姚女士可不会讲什么情面。

谢祈想起昨天姚女士那个态度,总觉得她比之前多了几分癫狂,对自己好也全都是因为觉得他对刺激秦易之醒过来有用,要是自己的缘故让秦易之出了什么事,那完了,姚女士怕是要把他扔到海里喂鲨鱼。

谢祈对秦易之说:“……老公我要回家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秦易之没说话,谢祈又懂了,他凑上去,俯下身,这次没亲嘴,吧唧一口亲在了秦易之脸颊上,吐露出来的气息还夹着些许苹果青涩的清甜,是他刚刚吃的水果棒棒糖的口味,他声音轻柔地请示道:“老公我走了?”

心里想的却是,这下该满意了吧,他姿态都放得这么低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易之:“……”

他睁开眼睛,看向了谢祈,谢祈依旧一脸镇静,离得近了便能看到他那双黑色素极少的金色瞳孔在震颤,眼底的光芒细碎,像是阳光下被微风吹起波澜的湖面,闪烁着粼粼波光。

这是一双多么漂亮的眼睛,眼眶眼尾都泛着红,胭脂般在洁白的皮肤涂抹,有一种花苞初绽的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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