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_分节阅读_第26节(1 / 2)

  变故发生的突然,皇太后甚至有种自己做了一场噩梦的错觉,浑浑噩噩坐在原地,怔神无言。

  满殿的宗亲和命妇也惊呆了。

  最后还是周王妃第一个反应过来:“有人下毒!左右武卫何在?!”

  这一声落地,正殿里的霎时间活了过来,几瞬之后,在外护驾的左右武卫奔入殿中,护持在天子左右。

  再看满殿宗室与命妇,有失声尖叫的,有低低饮泣的,有张皇失措的,也有茫然不知该当如何的。

  嬴政脸色也稍有些苍白,定了定神之后,厉声道:“噤声!左右武卫已在殿中护驾,诸事勿忧,若再有哭叫不休的,立时拖出去!”

  这一声直接盖住了满殿声响,啼哭议论之声为之一止。

  嬴政见局势已稳,这才继续道:“诸位且在原本坐席之上勿动,仔细左右之人举止,自己食用过的羹汤点心都搁置在原处。泰平,马上传太医来!”

  此事倒是无需他吩咐。

  泰平本就机敏,眼见宫宴之上出了人命,当即便令人去传太医——这样大的盛典,太医院必然是有人在旁值守的。

  皇太后此时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怀中母亲尤且未曾失去温度的尸身,只觉心痛如绞,两行浊泪瞬间脸颊滚滚落下。

  她今年六十有一,已经算是老人了,而冯老夫人七十有八,更是高寿,然而无论父母何等寿数,眼见他们离世,心情怕都不会很好,更不必说冯老夫人并非无疾而终,而是中毒横死啊!

  宫人和内侍们站在一旁,有心想将冯老夫人尸身扶住,然而见皇太后饮泣不止,抱着母亲尸身悲痛欲绝的样子,终究不敢上前。

  值守的太医被内侍急急忙忙带了来,一见这情状,立时便取了银针出来,近前去向皇太后告罪一声,继而用银针去探冯老夫人唇边隐约发黑的鲜血。

  皇太后离得最近,眼见着那银针转为乌色,眼底厉色闪烁,恨意滔天。

  那太医咽了口唾沫,道:“回禀陛下、太后娘娘,是鸩毒。”

  周围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宫中才会有的毒药啊。

  几乎是同一时间,皇太后心脏为之一滞,猛地将目光转向嬴政,其神色之狰狞,几乎想要生噬其肉一般。

  鸩毒……

  这是她打算用在天子身上的毒药!

  这狗东西竟敢——

  宗室中人的目光,也难免在天子与皇太后之间往来不休。

  嬴政正对上皇太后饱含恨意的目光,显而易见的怔了一下,脸色旋即变得苍白,神情也有些受伤。

  好一会儿过去,方才轻声吩咐太医道:“再探殿中膳食。”

  太医恭敬应声,挨着探了一遍之后,回禀道:“只有冯老夫人食用的那碗莲子羹,被人投放了鸩毒。”

  如是一声,周遭人的神色又是一变。

  难道不是皇太后与天子内斗?

  鸩毒这种手段都用上了,何以要舍皇太后而去对付冯老夫人?

  皇太后脸上也不由得闪过了一抹迟疑。

  嬴政当机立断:“今日母后寿宴之上发生了这等凶案,必定是不得善了的了,还请诸位暂且往偏殿去压惊——淑妃!”

  冯兰若忙起身道:“是。”

  嬴政吩咐道:“你陪着宗亲们前去歇息一二,再找太医在旁守着,若有所需,尽量满足。”

  冯兰若又应了声:“是。”

  嬴政又点了几个人出来:“代王叔祖、成王叔,吴王太妃,还有郑王太妃,今日之事疑云重重,胆敢在宫中寿宴之上杀人,更是罪大恶极,还请几位旁听此案,以为见证!”

  被点到的俱是宗室长辈、年高德劭,涉及自家之事,又有天子相邀,自无推脱之理,而皇太后心头的疑云也因此再度淡化——天子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倒好像是打算彻查此案的样子,难道母亲的死,当真与他无关?

  心头悲恸稍却,狐疑与不安浮上心头。

  若不是他,又会是谁?

  眼泪顺着面颊无声流下,斑驳了皇太后脸上的妆容,或许是因为伤怀,或许是因为颓废,这一刻,她老态毕现。

  嬴政有条不紊的召见了司膳房和兴庆宫小厨房的人。

  莲子羹是司膳房的人领了皇太后的命令去采的,采集出来之后送去了兴庆宫。

  那些莲子必然不是在这一步出问题的。

  因为司膳房的人不可能将鸩毒注入到某些莲子之中,更无法保证所有有毒的莲子都恰好被送到冯老夫人碗里。

  问题只会出在兴庆宫。

  这一点,显然让皇太后很难接受。

  负责烹煮莲子羹的是皇太后用惯了的小厨房,而负责将莲子羹呈给殿中诸人的,也是兴庆宫的内侍。

  毫无疑问,等人被找到的时候,那内侍便已经自裁了,但与此同时,有人指认,这个内侍前几日曾经跟张太妃身边的人来往。

  事情查到这里,嬴政身上的嫌疑全都可以摘除掉了。

  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是先帝的后妃,谁会相信他们之间会有所牵连?

  皇太后脸上一丝血色也无,两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身上翟衣,几乎是一字字从牙缝里咬牙切齿的挤出来:“还不拿了那贱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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