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59(1 / 2)

  温从讥笑道:“说什么为了我才来,你是为了我吗?”

  温从向前逼近,庄继北心虚地朝后退,是,但也不全是,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担心司徒惟。

  庄继北低头道:“就算也有其他的原因在,那你也不能磨灭我真的担心过你的事实啊……”

  庄继北头更低了,眼睫垂下,微微发酸的眼眶凝了一团雾水,他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只知道平常只要他难过了就会有很多人来安慰自己,可这次没有,温从只是在冷眼旁观,那冰冷疏离的态度,让他心如刀绞。

  庄继北擦了把眼泪,一声不吭,默默地蹲了下去,用力扶起温从的脚,还在给对方包扎,弱声道:“会疼,我轻点。”

  温从笑意收敛,卸下了伪装的面具,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他自己都忘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了,他自己都快模糊了自己真正的喜怒哀乐是何如。

  应该是刻薄、冷淡、不近人情的。

  可笑。

  人们就是如此讽刺。

  戴上面具叫虚伪,不戴面具叫傲慢。

  左右都是错。

  只有像庄继北这种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才从无担忧吧,嚣张猖狂叫做性情直率,冷漠傲慢叫做恃才傲物,哪怕做了错事恶事坏事,也有人给收拾烂摊子,用一句他年纪还小,一笑了之。

  有些人,不用努力,就能轻而易举获得旁人得不到的一切。

  温从死死盯着蹲在自己脚边的庄继北,心头百转千回。

  有恨,无尽的恨,恨自己为什么是罪臣后代,是这样的出身。

  有怨,怨父亲的冷漠,怨庄继北的玩弄,怨自己的矛盾,还有一阵酸楚。

  温从咬紧下唇,唇间鲜血好似能止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让他不再去想,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关心自己,会在意自己疼不疼……

  按压止血,庄继北坐在地上,索性直接抱住了温从的脚在怀里紧紧捂着,然后也不敢抬头看,就那么默默地低着头,等温从稍稍动了一下,他才身子一震,悄悄抬眼。

  温从深呼吸,屏气,坐了下来,庄继北一手按住他的脚背,另一手给矮小的火堆添了点柴火。

  两人从始至终,不再交流一句话。

  直到巡卫队找到了他们,温从才打破寂静,对人道:“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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