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7(1 / 2)

  罪责书记录过从开朝以来犯过的所有罪,其中还详细记载了每一罪发生的前因后果,足有半掌厚的一大本。

  所有人心照不宣——罚抄罪责书不是惩罚,而是羞辱。

  天昌帝的脸色果然缓和了。

  他久不答话,宋礼明便把力度往下降:“皇上仁慈,爱护朝臣。那罚三个月,再在家思过三个月?罪责书就不写了。”

  天昌帝喉咙一顿,咳了一声止住了。

  肩上轻飘飘地,没了保暖的轻裘,凉意便铆足了劲往身上钻。

  他沉吟道:“就如监察所说。”

  宋礼明这口气梗住了。

  其余御史台的人脸色一瞬间都十分精彩,但是也没法恳请减轻,因为是御史监察官自己提的。

  季择林脸色苍白地去看宋礼明。

  宋礼明慌张极了,眼神疯狂在解释:我是想说重点,让皇上消气,谁知道皇上不还价一口答应了??

  季择林去看阁老,只见阁老虽然神情严肃,但是仍旧沉默。

  他脸色苍白地埋下头,手指用力扣着地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臣领旨。”

  云成余光去看赵宸贺,只见他事不关己的站在原位,整个人坦然而板正。

  他想起昨夜的他,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玩味,似乎在欣赏新得到的把玩趁手的小物件儿,又仿佛要把自己看穿。

  朝堂上的风从殿外刮进来,席卷所有人的衣角。

  季择林跪在地上,衣袍整齐地摊开来,他深吸一口气,撑住了自己。

  “臣要参,将军府与陈太尉从往过密。”他说。

  福有禄仍旧跪在一旁,御史台的人也尚未站起身。

  天昌帝盯着他。

  季择林道:“前日下朝之后,陈太尉跟沈少府一道走了。”

  不少人用眼角斜过去看那两人,云成眼鼻观心,没跟着一道观望。

  “昨日陈太尉更是直接上了沈少府的马车,今早又一起来上朝。”季择林诘问,“不知道二位同进同出是要去哪里,私下密谈的是国事还是家事?”

  天昌帝终于移开视线,看向沈少府。

  沈欢率先跪了下去。

  他脊梁微微弯着,五官几乎都隐没在阴影里,没有开口分辩。

  天昌帝盯了他片刻,视线转向另一人——朝廷双尉之一,分管军事大权的太尉。

  太尉脚尖一动,刚要出列,就被人打断了。

  “微臣有错。”沈欢俯首的时刻颌线流畅的过分,唇角微微垂着,声音静静地,“自请罚俸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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