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契约仪式（1 / 2）
“你确定……要选这孩子么？”
叶青弦对季辞的想法不太理解，但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反而很希望她负责的宠兽能顺利被一名御兽师接纳。
这是身为饲育员的责任，也是一种因为照看的宠兽有了归宿而产生的满足感。
“嗯。”
季辞小声地应道，但见朽木灵没什么反应，忽然便半起身地朝发愣着的小家伙伸出友好的手：
“愿意的话，就请到我的手上来吧！”
“呜？”
疑惑，不解。
这只表面上呆滞的朽木灵视线顺着季辞的手臂上移，身体却半晌未动，一副不懂你的模样，扭头将目光逃向了幽邃昏暗的丛林。
一秒、两秒……没有任何反应。
季辞表情僵住。
呃，这算什么意思？
借着自己认领宠兽的兴奋劲儿，他没怎么想就说出一番豪言壮志，本以为这场景还有感觉的，结果这小东西硬是给浇了一盆冷水。
叶青弦凝视了几秒，心里替季辞尴尬了一下，劝慰道：
“放心，它不是讨厌你，这孩子的性格只是有点木，让我跟它详细说一下，它应该很容易接受你的。”
话是这么说，但季辞不太甘心，眼珠子转动，脸上立即浮现出略显邪恶的笑。
“呵呵……看来软的不适合你呀。”
“呜……”
就好像小白兔遭遇了猎人，一节柴薪恰好碰上了归家的樵夫。
朽木灵有些担忧地瞅了瞅同胞，又瞄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饲育员，眼洞中红光闪烁，在面对青年灼灼的目光时下意识地选择性躲闪。
一种沉闷的负面情绪飘散出来，让季辞都愣了一下。
是在说我吗？
为什么要选择我？
我该怎么决定？
这只小家伙内心复杂，杵在原地就好像一块真正的木头。
季辞眉头皱起，隐隐觉得这只朽木灵周身有些压抑，但他不知道什么原理，于是硬着头皮靠近。
“你丫的，不拒绝的话，那我就决定是你了！”
想到这里，季辞也不再墨迹，手笔地直伸向对方，用他在豆芽菜身上锤炼出来的态度强硬道：
“小家伙，听好了，不管你是真木还是假木，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御兽师！你就是我的宠兽！不逃开的话，我就要带你了！”
季辞直视这个小异兽。
“明白了吗？”
“呜噜噜！”
朽木灵惊了一下。
这要强行掳走人家的意思吗？
连旁边的叶青弦都没反应过来，明明季辞连一点御兽经验都没有，居然就敢对异兽摆出这态度，也不怕真的反抗？
然而，他这番在旁人听来有些过分的发言，朽木灵却不知怎么地就连一点抵触的反应都没有，闭着眼朝季辞飞去，随后不偏不倚地悬停在他的掌中央。
和动作相反，它发出的声音却是有些怕怕的。
表现得就好像被胁迫了一样，不得不照做而已。
“呜……”
“乖，这才像样嘛！”季辞伸出另一只手。
朽木灵瞅了一眼，下意识地僵立在他的掌心。
见它这样，季辞讪笑一声，顺势戳了戳这呆木头，整个过程中却并未感受到这小家伙具有一节木头的重量。
这就是……所谓的超凡力量？
让它在季辞手中保持悬浮，仿佛一颗不会随意飘走的气球，让人既羡慕又兴奋的力量。
“看来它接受你了啊。”叶青弦插嘴进来，转头却劝诫道：“不过你也别对它太苛责了，后续会有半年的调查，激起强烈的抵抗情绪，饲育员是有权收回你的本次认领。”
“呃，我只是觉得换个态度和它交流可能会更加有效。”
季辞意识对方不是开玩笑，只好回应一个歉意的微笑。
“……”
叶青弦微眯眼睛，偷摸着再次打量季辞，虽然她的性格有时不着调，但身为宠兽饲育员，素质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至于她这么认真，也是有原因的。
在饲育基地刚成立那会儿，一切审核手续都不太完善，于是经常发生饲育宠兽被领走后惨遭虐待的情况。其中大部分流落到了残忍的二道贩子手中，连最基本的生存空间都没有，等救出来时要么被折磨得仿佛一块破烂的抹布，要么已悲惨地失去了生命。
很多人打着正义的名号，用各种手段骗走饲育基地的宠兽，然后把自己遭受过痛苦发泄在这些无辜的生命上。
这是人类最大的仇恨！
可却撒错了地方……
更何况，培育出每一只宠兽都是饲育员的心血。
“那个，叶小姐，基地领养宠兽都必须要征求宠兽本身的意见吗？”
想到饲育基地认领宠兽的繁琐，季辞便随口问道。
“当然啊！”
叶青弦想都没想，便说：
“虽然给你们挑选的时候，御兽师的意见占据第一位，但这里的宠兽不单单以异兽的身份存在着，它们更是人类的伙伴兼战友……所以好生对待！”
“既然选择成为御兽师，那照顾自己的宠兽也是一门功课！不然的话，作为朽木灵的饲育员，我可是有能力对我经手过的御兽师进行监督和纠正的！”
听到这里，季辞已经不敢问了。
叶青弦先前给他的农家老姐的观感已完全推翻，认真中透着丝庄严，似乎只要季辞对朽木灵不好，隔天这名饲育员就会突然杀入家中。
刷刷……
季辞开始签定朽木灵的认领合同。
“可以进行契约了吗？”
“差不多了。”
见季辞把一式两份的合同签完，叶青弦伸手接过，快速地瞟了两眼，便塞进了随身的一个小包，“跟我来吧！”
叶青弦先行一步进入小屋。
季辞让朽木灵飘在头顶，似乎不需要签定契约，这小家伙就被自己那一番话诈唬到了，任其摆布地跟上步伐。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环节了，能够正式成为御兽师，和宠兽建立起心理沟通的方法……”瞅了一眼仿佛在逼迫下认主的朽木灵，叶青弦开始一字一句地给身为新人的季辞讲解。
在来之前，季辞早有耳闻。
这个方法就是在灾难爆发末期，人类异兽学学者开发出的一种、能稳定驾驭异兽特殊仪式。
——御兽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