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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家里就没几个人,亲戚往来也很少,见的场面自然也很少。

长大后转行做投资人,渐渐地要应对一些场合,才针对一些饭局聚会之类的做了一些练习,自认为也能算得上应对自若。

可是今天再看看陶米安和乌九明,他们应对的方式又是不一样的,比苏燃大方多了,看起来很舒服自然。

苏燃今天话很少,并不是他不想讲话,而是他发现在这样的场合里,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只能被动的去回应别人的热情。

大概在血脉相连的亲缘里,他从没有掌握过主动权,一直都是边缘人物。

所以遇到这种想把他当做中心的场合,他也做不成中心,逐渐把自己又边缘化。

到最后,和他聊天的越来越少,苏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看着周围的人,有那么几刻钟,心里很是没有底气。

……有些,羡慕他们。

苏燃来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和坐在身边面带着幸福的同辈人一比较,还是有很大落差,自以为厚的底气也削减三分。

在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细节里,都在提醒苏燃,他们既是一家人,也不是一家人。

毕竟,十几年没有联系。大家到底怎么想的,谁又能说得准呢?

苏燃略感心酸,面上努力的笑了笑,应对着和各位表姐表哥的谈话。

这一餐乌九明精神异常,有人和他聊天他就接话,毫不怕生。每过一会儿就和苏燃眨了眨眼,那兴奋劲儿,仿佛掌握了第一手八卦资料。

晚餐后,大家闲聊几句都散了,长辈们出去散步遛弯。作为继承人的年世镜和陶米盈今天上班忙了一天,到了晚上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一步。

还在场的只有苏燃乌九明和陶米安和龙凤胎年子穆年子雪几个人,年轻人光聊天没意思,过了一会儿,有人提议出去玩。

年子穆看着陶米安:“哥,听说你创建的那个乐队最近搞了些名堂,不如去看看?”

苏燃想起来陶米安的头像,“乐队?”

陶米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吉他手。”

陶米安的乐队名叫“灵魂启航者”今天在城西一家夜场有演出。

实际上,苏燃不太懂,在半路的时候他问陶米安:“你不是吉他手吗?你不在场,他们怎么演出?”

陶米安理直气壮的笑了笑:“我已经跟他们请假了,吉他手有临时替补的。”

苏燃点点头,似懂非懂。

年子穆开着超跑在前面,陶米安载着苏燃开的倒是不快,一直到了地方,苏燃发现酒吧台上已经有人在唱歌。

年子穆和年子雪一直往前走,乌九明断后,苏燃在中间,跟着陶米安,振聋发聩的场合里,苏燃感觉有点不适应。

记忆中,他好像因为某种原因,很少去酒吧,即使去也是是氛围相对安静的场合,和现在的疯狂相比,小巫见大巫。不过到底是什么缘故呢?苏燃一时觉得奇怪,还没细想,

陶米安在他身边喊着:“真tm挤!今天怎么回事?人这么多!”

走在最前面的年子穆有点艰难,“是不是这破酒吧又搞活动!”

苏燃身后的乌九明推了推他,“台上唱歌的妹子真好看!”

“啊?”苏燃抬头,盯着漂亮小姐姐的摇滚现场看了一眼。

那女歌手唱完一句,开始打广告:“老板说了,他上星期情人节求爱成功了,心情好!这一周所有的酒水打七折。”

当即有人高兴:“好!老板牛比!”

“爱情万岁!”

女歌手还没说完,“下面有福利,舟哥来唱,唱完扔玫瑰花,谁接到吻谁!”

陶米安难以置信:“艹,疯了吧!玩这么大!”他疯狂往前挤,引起了前面人的抗议,“别动,别挤。”

有人抗议:“不成不成,扔我头上怎么办,小爷没这个取向!”

“玩嘛,别毁气氛!”“不敢玩吗?”

苏燃艰难伸手,碰了碰陶米安的手臂,“表哥,上面的是你们主唱吗?”

陶米安头疼:“不是,我队里的主唱男的,很拽,就是她说的下面那个。哎,可能打赌输了。”

正在这时,换了人上台,好多女生的尖叫声响起。苏燃没听清楚表哥说了什么。

周围的人躁动起来,他听到很多人胡乱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戚一舟!”“戚一舟!”“啊啊啊啊!”

陶米安的脚步停了一下,没有继续往前挤,他回头,对着苏燃介绍:“呐,台上那个就是我队里的主唱。”

苏燃抬头看去,被抬高挥舞的手臂遮住了视线。

周围人潮拥挤,不算安静。

但是当台上的戚一舟对着麦克风唱出第一句,忽然之间这一片嘈杂声全部沉寂下来,只能听得见他的冷冽如冰的声音轻轻唱出第一句:“Step on the road paved with roses

I'm ready with a long gun”

即使是苏燃这种很少听乐队现场的人,也瞬间被戚一舟的嗓音惊艳了。

苏燃环视周围,发现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被台上的主唱抓走。

即使刚才交谈甚欢的人都断断续续衔接不上刚才的话题,逐渐成为附和着歌曲节奏的聆听者。台上的主唱嗓音带着一种无畏和叛逆,越唱越燃:Come on

I declare war on you

Don't be stubborn

I will win

I am the ruler who conquers everything

Don't hesitate

Surrender to me

苏燃听着戚一舟含带着感染力的语调,不禁也沉浸进去。

台上这个人天生就是舞台的光,不需要看到他的模样,在他的场地,他的声音能燃烧一切,他就是唯一的王。

一曲唱完,口哨声和尖叫呐喊声络绎不绝。

有好多人在喊着戚一舟的名字,而戚一舟环视一圈,随手从一边的花束里抽出来一只,甩高手臂对着天空抛了下去。

“给我给我!”“啊啊啊别挤!”“让我躲开躲开!”

苏燃不知被谁推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站稳,发现一只艳丽玫瑰正挂在他肩膀上。

周围的人注意到苏燃,兴奋的喊了一声:“有人接到了,在这里!”

随着这一声呐喊,周围的人已经散开了一点,台上的人看了过来。

目光对视之间,过分帅气的主唱挑眉看了苏燃一眼,“抓到了一只漂亮小猫?”

作者有话要说:

(简修一部分)

1号小狼狗出场,2号排队中。

本文歌词是幻想那种很燃的旋律自己瞎写的,要是感觉不好就怪演唱者戚星舟。

苏燃一时不知所措。

他垂眸,看到自己肩膀上的那支玫瑰花,抬手拿下来,淡定道:“丢错了,再扔一次。”

说完这句话,他抬手把那支玫瑰花对着人群又扔了出去。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又热闹起来,有人继续争那只玫瑰。

戚一舟轻笑一声,对着麦克风大声说:“只有刚才那次才算,刚才接到花的朋友,请你过来领吻。”

众目睽睽下,苏燃头皮发麻。他并不打算走过去,于是提高声音:“我拒绝。”

在他潜意识的观念里,吻这个动作,只有最亲密的人之间才能做。现在这样的情况,实在太随便了,很轻浮。

众人唏嘘。有人啧啧笑道:“玩不起。”

戚一舟笑了笑,故作委屈道:“就这样拒绝我,好伤心啊。”

“哇哦。”“别怂啊!”有好多人看热闹。

苏燃朝着同伴们看去,发现这位表哥眼神闪烁着正在看戏。见到苏燃看过去求救,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往前指了指,是因为他迎难而上。年子雪一脸磕到了的兴奋,年子穆皱眉,低声道:“有点可怕,要不你逃走吧。”

苏燃抿唇,看着戚一舟跳下舞台走过来。也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人群分开,他已经走到了苏燃的面前了。

戚一舟本来很抗拒这个游戏,但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原本打算硬着头皮做完。如今看到这个陌生的漂亮青年比他还抗拒,忽然间轻松了一些。

戚一舟走得更近一些,看苏燃纯白的肌肤脸上的羞恼,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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