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少女与星103（2 / 2）

“很小的时候，每当我看着那一颗最亮，最闪，最大的星星时，所有的烦恼仿佛都能消逝。就像是能够感受到那颗星星的脉搏一样，我总觉得伴随着我的心跳，那颗星星也在跳动。”

“我很喜欢星星。真的非常非常喜欢。”

“您知道的，瓦尔基里家族培养的候补女仆都是孤儿。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香橙的笑容从面上骤然消逝，严密的冰霜霎时间布满面容。

看着眼前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香橙，诺亚有些意外于这位猫猫头女仆此刻表现出来的成熟，或者说冷淡。

诺亚所表现出的惊讶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香橙都能看得出来。

香橙看向窗边，接着说道。

“您不必感到奇怪，作为孤儿，我甚至没有丝毫关于亲生父母的记忆，我也不想关心这些，倒不如说，我对所谓的亲生父母并不感兴趣。”

“她们从未参与过我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她们的意义远远不如一片夜空中最微小的，渺如尘埃的一粒星星。”

“候补女仆的生活既幸运又不幸。”

“幸运的是，不同于其他的孤儿，我们的生活条件堪称富足。在我们拥有记忆的那一刻起，家族便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

“哦，对了，黛安娜是个例外。”香橙说着看向诺亚，面上没有显露出丝毫情绪。“黛安娜，是少有的不是从幼儿时期便被家族培养的候补女仆。”

诺亚有些心虚，机敏地接替着香橙看向窗外，躲开了香橙的凝视。

“候补女仆的生活在普通人家女孩儿的眼里堪称是贵族小姐的生活。我们学习着礼仪，品味着艺术。我们习练着体术，有天赋者还能锻炼自己的元素魔力。可以说，除了没有头衔，我们的生活与普通贵族小姐的生活几乎没有区别。”

诺亚在香橙幽幽讲述起来的时候便回转了视线，看着坐直了身板，侃侃而谈，仪态大方的香橙。

确实是很有贵族小姐的风范呢。

莫非这是香橙醉酒后的第二阶段？看着眼前与此前醉醺醺模样和平日里呆萌呆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的香橙，诺亚有些无厘头地想到。

“而不幸的是，这样的生活，是有代价。”

香橙的语气中带着悲伤，而脸上的淡然神色却是丝毫未变。

“您知道神选吧？”

诺亚点点头：“知道，我还记得艾蜜莉说你神选没有通过呢。”

话音未落，诺亚便后悔了。做好准备安慰香橙可能的伤感同时防范着香橙可能的偷袭，但是诺亚想象中香橙或是失落垂泪或是恼羞成怒的反应都未能出现，诺亚只是看到了香橙平淡如水的面容。

真的不一样了，就像是香橙真的进入了第二阶段。

“是的，就像您说的一样，我没有通过神选。神选的过程现在您还不能知道，不过我要告诉您的是，在贴身女仆的成长过程中，考研、竞争与淘汰是贯穿始终的。”

“或许您会认为一大帮的同龄人的环绕下，会有很多很多的好朋友。不过，在残酷的淘汰面前，所谓的友谊都是泡影。在候补女仆的世界中，只有候补女仆和教师两种角色，而对于小小的候补女仆们来说，淘汰意味着什么，没人知道。”

“当然，我不怀疑在这种竞争下依旧会有友谊的出现，不过，如果您知道候补女仆的淘汰率的话，可能就会明白，候补女仆间的友谊，或许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伙伴？友谊？还是其他的任何情感都不需要。”

“候补女仆的世界中，唯一能容下的就是忠诚。忠诚于未来的主人。”

“说出来可能有些现实，但对于我来说，虚幻而又短暂的情感，还不如夜空中那些恒久闪亮的星星。”

“我只要，就这样一直看着星空就足够了。”

香橙的神色保持着肃穆，回忆起这些可能有些痛苦的记忆，面容上却是丝毫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