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舍命相救60（2 / 2）

“苏苏！你终于醒了！太好啦！”孙云龙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欢呼，他的身体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他试图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重压所困，挣扎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小子，你为什么要救我？”溪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弱与不解。

他再次瞥了一眼孙云龙手臂上的伤口，目光随即移开：“我死了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至少，你不再受我委托之事所累，更不用担心我恢复实力后对你产生威胁。”

“因为……”孙云龙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苏苏是拼了命救我的。”

“告诉你，我只是在救自己！”溪苏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孙云龙微微一愣，不明白为何这句话会让溪苏反应如此激烈。

他无奈地解释道：“那……还因为你是我的师傅。作为徒弟，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傅陷入危险呢？”

“师傅？”溪苏凄然一笑，“我助你迅速提升实力，是为了获得新生，而并非真的为了你着想……我成为你的师傅，也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

“这些我都明白。”孙云龙的声音很平静，脸上甚至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他挪动身体，靠近溪苏一些，直视着他的眼眸：“但这些都不重要。我之所以拼死也要救溪苏，是因为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朋友？”

这个多年间，未曾听过的词语，让溪苏突然间一愣。

他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冷酷，甚至有些吓人，但这个事实却无法掩饰。

“好了，你不用装的这么高冷，也不知道你有几种人格，时好时坏，不管你是哪个，你都是我孙云龙的朋友，过命的朋友。”孙云龙仰望着洞顶说道。

“你这理由...算什么理由啊...”溪苏的嘴唇恢复了些许血色，微微颤抖着，“我杀过那么多人。那年生辰那天，我一天就杀了十多万人。全身都被血染红了，他们甚至叫我'血刃天狼'...”

“啥玩意！！”孙云龙的心脏猛烈跳动。一天杀死十多万人？！他脸上闪过深深的震惊。

屠杀十万人，就是十万个木桩，站在那里砍，一天也砍不完啊，可见当初的溪苏实力多么的可怖。

溪苏闭上眼睛，凄然道：“我这样的人，怎么配被称为朋友呢？我杀了很多人，但他们都该死。走上这条路，注定孤独，不会有朋友。”

孙云龙凝视着溪苏，眼神复杂到任何人都不可能看懂。

过了许久，他缓缓摇头：“溪苏，虽然我无法体会在十七八岁时杀掉那么多人是什么感觉，但我相信那一定非常痛苦，是无法形容、不想回忆的痛苦。之后还会伴随着无数噩梦和罪恶感，甚至会厌恶自己，再给自己贴上魔鬼、无情、残忍的标签，来麻木自己的灵魂...“溪苏的眼睛瞪大，呆呆地看着他。

“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善良的人。你让自己变成魔鬼，完全是为了心中重要的人，或许是最亲的朋友，或许是最亲的家人...这样的人，杀再多的人，染再多的血，也不可能真的是魔鬼。”

“再说，初出茅庐的小子，就算犯再大的错，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如果觉得身上一直有着无数肮脏的罪恶，那么，我就和苏苏一起来承担这些罪恶好了。因为你是我的师傅嘛，作为弟子，这样的事情，当然要和师傅一起承担。哪怕敌人千千万，一人半边破苍巅。干就完了！”

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这是一种深沉的情感。它不张扬，不浮夸，却能在关键时刻发出耀眼的光芒。

它不需要华丽的言辞来装饰，也不需要繁复的仪式来证明。它只需要两个男人之间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传递出无尽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