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噩梦与新的油画“重生”(1 / 2)

中午时分,日头毒辣。

薛宝鱼躺在沙发上闷闷不乐,方才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从程鹿手中将油画骗过来,就连出价十万都不卖。

虽然他说了这幅画要用来参加画展,可是的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搪塞人的理由。

点击聊天软件,将好友列表翻到最后一排,一个熟悉的黑猫头像映入眼帘,点击进去。

两人最后的一次聊天记录还是过年的时候,腊月三十的晚上,对方发送了一条新年快乐的信息,但薛宝鱼却没有回复。

这条看了无数遍的消息,却让薛宝鱼心中闪过一段回忆:

记得那是一个放学后的下午,雾蒙蒙的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商业街的副食店的屋檐下,按照约定在这里等林乙裙。

那天她在那里等了许久,天都快黑了,才等到一个长马尾少女护着怀里的画架朝这里跑来,牛仔裤的裤脚湿透,单薄的衬衣被雨水打湿透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鱼我来晚了。”林乙裙很不好意思的弯腰道歉。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是去照顾阿姨了吗?”

薛宝鱼摇摇头,表示理解。

“没有,妈妈说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林乙裙抿了抿因为寒冷而泛白的唇,眼中浮现一抹挣扎之色,最终还是认真的说道。

薛宝鱼诧异的问“那你去干什么了?不会又去画画了吧?”

对方低着头小声应道:“嗯。”

薛宝鱼有些生气了,她原以为林乙裙在家中照顾患病的母亲,但她没想到的是在明知道自己母亲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下,还要的抽出时间去画画。

“赶紧和我回去看看阿姨,要是阿姨有半点闪失,我看你后不后悔!”

林乙裙脸上满是愧疚,没有反驳。

两人在雨天里快步往林家的小巷子跑去。

推开门,只见昏暗的小屋里,一个衣着单薄的中年妇人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挣扎着。

妇人听见动静,随即僵硬着身体回头看去,看到是女儿和朋友二人,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是小乙和小鱼,吃晚饭了吗?今天就在阿姨这里吃吧,阿姨正准备做饭呢。”

薛宝鱼看地上的阿姨,心中气愤,但还是强行压下,就这样在吃完饭后,林乙裙出来送她。

“你还背着画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家里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着画画,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你妈都不管了?答应我放弃这一行好吗,就当是我替阿姨求你。”

林乙裙现在不仅要负担着一家的生活以及母亲吃药治疗的费用,还一直在坚持画画,每月消耗的画材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没…没干什么…真的,你别问了…好不好。”林乙裙用力抱着画架,声音里带着祈求,昏暗的路灯下,隐约可见清瘦的身体正轻轻颤抖着。

老实说,薛宝鱼从未见过林乙裙露出这般近乎哀求的眼神,微红的眼眶里,那两枚曾经被她赞誉为清澈寒潭般的眸子布满了血丝,如明珠蒙尘。

“算了,我懒得管了,你好自为之吧。”

薛宝鱼转身离开,她记得自己当时一直走到巷子口才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孤零零的抱着画架,双目无神,像一只流浪的小猫。

……

“她应该知道的吧?”

薛宝鱼的手指在消息栏中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手机上正在输入的标识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

“算了,说好了不再联系的,还是算了。”

少女放下手机,一个跳跃从沙发上下来。

今天中午在家里吃饭,厨房里程鹿在下厨做菜。

“好了没有啊!姐姐我都快饿死了。”

厨房里,干净清爽,大功率油烟机很给力,锅里的油烟几乎一出来就被吸走。

一锅红烧卤猪蹄在红色的汤汁中肆意散发着浓郁的肉香,不禁让倚靠在厨房门口的薛宝鱼胃口大开。

程鹿探出头回答道,“还有最后一道红烧猪蹄。”

自己做饭还是太麻烦,等到开学了还这样搞肯定来不及,他准备早饭和午饭在外面吃,晚饭就放学回来后再做。

“好香啊!小程,以后中午放学我们就回来吃午饭怎么样?”

薛宝鱼眼睛一亮,没想到程鹿做菜还有一手,家中的厨师为了健康考虑很少做这种高油高盐的菜,她很少吃。

“回来吃午饭?你还真打算跟我在这住啊?”

从没见过这样的富家小姐,一点距离感都不保持!

程鹿心中无语。

“不是啊,我就中午睡午觉的时候来这里啊,之前就我一个人,又无聊单调,所以来得就少,现在不是有你吗?”

薛宝鱼将程鹿挤到一边,用筷子夹起一块软乎乎,Q弹鲜香的猪蹄塞到嘴里,紧接着耳边传来刺耳的尖叫:“呜呜!烫烫烫!”

出现了!

红烧猪蹄杀人事件!

只见少女仰着脑袋,手掌轻掩嘴巴,烫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是依旧不松口,直到将猪蹄吃下肚,接着咕噜咕噜的喝了口水,这才竖起一个大拇哥,“好吃!”

“好吃就少吃点。”

少女:“???”

中午吃饱喝足,薛宝鱼要回家。

“等等!把衣服还给你!”程鹿拉住她说道。

“什么衣服?”

薛宝鱼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是那天下午我在亭子睡着时,身上盖着的一件蓝粉色的衬衣不是你的吗?”

程鹿以为他忘记了,于是回到房间拿着衣服出来给她看。

“这不是我的,我也没给你盖衣服啊!”

薛宝鱼摸了摸这件衬衣,解释道。

“不是你?那会是谁?”

程鹿皱着眉,呢喃道,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管家将薛宝鱼带走后,程鹿去冲了个凉就回房间睡觉。

直到下午五点钟,程鹿才堪堪醒来,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不远处的黄浦江发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从一个身体穿梭到另一个身体,如此循环往复,仿佛在重复死前的行为,很可怕!

“呼呼呼……重生的后遗症?要不找个道士做做法事,把魂魄定住?”

卧室里空调开着,但程鹿的背后已经汗湿了一大片,胸口因为大口喘气深深地起伏着。

他前世就曾经见识过所谓的民俗事件,28岁时他所在的钢琴机构中,曾经遇到一个只要触碰到钢琴就会痛苦大叫,口中胡话的几岁小女孩。

她的家长总说,是这孩子因为不想学钢琴才故意这样表现的,但其实不然,程鹿清晰的看见在别的孩子弹琴的时候,这个小女孩的眼中又是如何流露出羡慕的眼神,让她去弹琴则又会抗拒害怕。

后面因为学校更换新设备,上一批钢琴处理掉了,这个女孩才好了起来。

显然教室里的那架钢琴有问题,至于为什么别人的没有反应,只有她有反应?

对此程鹿有自己独特的解释,很有可能的是因为这个小女孩感知敏锐,能够感受到那架钢琴上留有的特殊东西。

一般人别说感知了,就连身上手机掉了都不一定能够察觉,更何况这种对周围玄妙的感知?

况且这种敏感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渐渐消失。

如今程鹿的和小女孩很像,接触到古画残留意蕴,被拉入到了画境。

他可不认为画境是小说里的金手指,据猜测可能是他二世为人,精神强大,能够感知到先贤画家们残留的精神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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